正邪兩賦而來之人似乎背負着石破天驚的才情和驚世駭俗的乖僻。

有限的紀錄片誠然道不盡麥昆無限的異思奇想,卻仍提供了從親友回憶中一窺那個溫順摯誠又頑皮狡黠的倫敦男孩的獨特視角。

麥昆的設計奇妙地兼容了荒誕的理想主義和冰冷的現實主義,使你在觸碰服裝的溫度之際,透過布縷瞥見了無垠荒原,那是他始終不為人知的孤島。

麥昆說,想了解我就來看我的秀。他将自己的才華與苦痛盡情掰開碾碎在鎂光燈下,麥昆與高定,Alexander與Lee,始終存在兩個麥昆。

時尚業仿若張着血盆大口的妖魔,無情又不知餍足地吞噬着天才設計師的才學與精識,讓他們在設計與秀場間瘋狂,在輿論與名利中掙紮,置身于光鮮亮麗卻無可脫身的桎梏之中。

是世界需要天才。可後來尼采、梵高、高更、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這些人都不得以更體面的方式離去。用狂熱愛着這個世間的天才,總難逃被心底的熾熱吞噬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