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之所以寫下這篇文字是有感于即将在在110教室舉行的沙龍題目“影視作品的意義世界”,由劉兆永老師主題發言。我相信這又會是一次美麗的相遇,誠如我與《青木瓜之味》的那次相遇。悠長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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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沙龍的題目,心裡湧現的那段沉浸在電影裡的日子。

7月,每一個夜晚我的小屋的燈光總會最後一個熄滅,伴着柔和的燈光,就一杯清茶,我沉浸在電影的世界裡,飛翔網是一個很大的電影庫,裡面有上千部各種各樣的電影,在電影的世界裡,我在感受着劇本裡、銀屏上、和我們自己的人生。

誠如朋友與《青木瓜之味》的邂逅。 就着冰啤,她講述着那次美麗的相遇 我放棄試圖叙述整個影片情節的打算。 因為任何一種片面的叙述都可能偏離這部電影的本意甚遠,或者說,任何一種定義都會将其束縛。

電影和音樂都是這樣的一種東西,它可以超越語言的誤傳,直擊觀者内心。 在這個境況裡,你看到的表象和細節,就是内涵和本質。 導演陳英雄是個越南裔的法國人,他鏡頭下的越南不是我印象那個肮髒混亂的國度,卻仿佛桃花源。

柔和清澈的畫面、晶瑩清亮有時略帶诙諧的音樂,都過于精緻。 靜止的畫框構圖,梅無邪的眸子;少奶是個隐忍沉重的角色,鏡頭一直跟拍她月白色布衣的身影,穿越庭院,穿越靜穆的古董花瓶,直到穿越歲月。 從昏暗的問路開始到佛像結束,仿佛是陳英雄人生哲學的刻意安排。

青木瓜的綠,泛濫着生命的光彩;剖開之後,竟然是一粒粒閃着珍珠光芒的木瓜籽! 于是美麗的故事開始了。于是電影結束了。 留下我在電影身後沉默。

十歲的梅在黎明開始便安詳坦然地忙碌着,生活的際遇對她來說,不需要特意去安排和考慮。 中午的陽光下,青翠的樹葉在等待雨季,長鳴的知了在歡唱,跳動的青蛙在品味從容,辛勤的螞蟻在承受磨難,木瓜的汁液在濃郁流淌…… 梅在日複一日洗菜灑掃做飯的勞作中成長,仍然保持着安詳和坦然的神情,即便是少奶奶打發她去自小便暗戀的少爺的朋友那裡去幫傭,她仍然,安詳。并不為際遇可能帶給她的好處而歡呼,也不為男子已有了未婚妻而悲傷。 梅的生活,已仿佛道的态度。 安然承受生活給予的歡喜悲傷吧。

馬克。韋爾内聲稱:電影中講述的故事有意識形态之維,對于電影觀衆來說,隻有考慮到這一維,結構才能運作起來。“感傷,沉醉,本質上都是來自價值上的沖突,而不是來自多愁善感。”

有些畫面它深深地吸引了我們,因為那些畫面裡有我們熟悉的感覺。

有些畫面讓我們深深地震撼,雖然那樣的世界離我們很遙遠。

一部作品寫出來來了,我們至少解讀着以下幾種真實:劇本的真實,銀屏上的真實和我們自己的真實。因此當一部作品生産出來的時候,她的生命不是完成了,而是剛剛開始。

與觀衆相對,是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與之相對,都會影響你對電影故事的不同觀感。因此,同樣的作品,在不同的心态下,在不同的音響效果裡,在不同的環境,與不一樣的人進行這次旅程,都會解讀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相遇。

很多時候,我們似乎都忘記了,我們是在看電影。還是在看自己的人生。這時候,電影已經不僅僅是電影,而是一個言說者,它穿越電影内外的空間,從遙遠或很近的時間裡走進我們的生活,超越語言,直擊内心,有一瞬間,你就被感動了。

誠如那個周末的夜晚,獨自一個人坐到12點半,在疲倦來襲的時候,打開《青紅》,那是熟悉的場景,似乎回到了故鄉,那個故事就發生在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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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紅的父輩從上海來到了貴州,支援建設,青紅在貴州的土地上長大,其父親強烈的回上海的願望幾至扭曲了青紅的人生。

房洪根,青紅的戀人,在難以壓抑的激動與酒精的作用下,走向了一條不歸之路。。。。


結局:在行刑的槍聲中,青紅一家乘坐的汽車絕塵于那盤旋在半山的公路。靜止的畫面留下了無言的沉思:是什麼讓一條如此年輕的生命消逝在嘈雜的,圍滿了觀衆的刑場?是激情?是酒精?還是由我們的城鄉永遠對峙的區别?抑或是那個時代的宿命?

窗外,是校園昏黃的燈光,就着一杯清茶,看着聲明遠播,或者随意點擊的影片,在期待一次促動人心的際遇,看到天将大亮,在電腦上敲下幾行淩亂的文字,那些思維的片段就在這樣的極度的疲倦與激動中産生了。

我總是喜歡不太規律的生活,總是在深夜裡就着古琴的韻味,看一本與生計無關的書,漸漸地就迷戀上了這個氛圍,因為在這樣的氛圍裡我可以靜靜傾聽内心的聲音,忘卻塵世,抛卻瑣事,偶爾有投進窗戶的月光,思緒就這樣無始無休。

個人與社會,雖然緊緊地融為一體,卻亦是一對矛盾,仿若天平,我們在張力中保持着平衡。如果真的放棄了與電影,與音樂的真誠面對,那我們還會剩下什麼?


何時,我們才可能是我們自己? 面對着影視作品,我們在看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