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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看了一個換位思考,反向思維的影片,片名是《 Love Is All You Need? 》(你隻需要愛?)片子不長,但很發人深思。碰巧筆者最近在翻譯的一本書也跟此敏感話題有關,正如魯迅先生在《華蓋集續編》小引中所說——這裡面所講的仍然并沒有宇宙的奧義和人生的真谛。不過是,将我所遇到的,所想到的,所要說的,一任它怎樣淺薄,怎樣偏激,有時便都用筆寫了下來。說得自誇一點,就如悲喜時節的歌哭一般,那時無非借此來釋憤抒情,現在更不想和誰去搶奪所謂公理或正義。你要那樣,我偏要這樣是有的;偏不遵命,偏不磕頭是有的;偏要在莊嚴高尚的假面上撥它一撥也是有的,此外卻毫無什麼大舉。名副其實,“雜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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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故事背景是在另一個平行宇宙的地球上。在這個星球上,傳統的被世人所認可的家庭是由同性組成的。也就是每個孩子都是由兩個爸爸或是兩個媽媽撫養長大。而小女孩艾什麗正是千千萬萬普通家庭中的一個平凡的女孩,她有兩個愛護她的媽媽。當然,我們需要暫且不要用地球人的觀點去考慮孩子是如何孕育的問題,既然是另一個星球,那這裡的上帝自然會有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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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裡,上帝和教堂是這樣定義異性戀的——一個男子傾慕追求一個女子是罪惡的,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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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很多人會用上帝的教義和傳統的道德做理由去這樣惡毒地詛咒異性戀者,并且還心安理得,覺得自己是道德和正義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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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小艾什麗從小就發現自己是與衆不同的,她怎麼也不能勉強自己去喜歡一個同性。在她的心裡,隻覺得和喜歡的男生在一起才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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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切都隻能在她美好的想象中。。。她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的與衆不同。不過,還是有一天,她的小秘密被人發現了。。。可以想象,她成為了衆人嗤笑和淩辱的目标,遭到了周圍人的排斥,同學們都說她惡心,是個變态的直人。甚至她的兩個媽媽也認為她很不正常,要打電話去學校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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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她還被霸陵的同學毆打,将頭按到馬桶裡而不敢對老師講,害怕遭到更大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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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持續的毆打,臉上被寫上辱罵的文字,渾身傷痕累累,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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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生中,充滿了困惑,孤單,恐懼的無窮無盡的黑夜,最後終于讓我們小艾什麗崩潰了。有一天,在浴室裡,她拿起了刀子,結束了自己的“罪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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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在她死後,能會重生到另一個異性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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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後的結束語中,導演特意用了很醒目的大字——.本片所有事件都來自現實生活,是這個世界上很多同性戀青少年每天所經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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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影片中小艾什麗的心情,筆者自認為還是能夠體會到她的感受的。筆者曾經有一次在美國出差,正好遇上當地的LGBT(同志驕傲)大遊行。滿大街上呼嘯而至的都是穿着鮮豔的同性戀人群。說實話,有那麼一刻,突然心底裡劃過一絲絲的恐慌,自己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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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直關注這樣的人群,也是因為多年前與一個閨蜜的深刻交談。閨蜜在自己的印象中一直是個堅強輕易不服輸的女性,但那一晚,才震驚得知道了她的心底裡隐藏着這麼多的痛苦與壓抑。為她的遭遇落淚,也為所有這世界上千千萬萬這樣的人心疼。因為,即使在已經有三十個發達國家和地區進步到為同性婚姻立法的今天,在更多的地區,這樣的人,遭受還是明裡或暗裡的語言和肢體上的淩辱。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還深深地藏在櫃子裡,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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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最近的例子來說,前兩天在新聞上看到一對同性伴侶鬧分手的極端案件,底下的評論區基本都是惡語相向。随便摘抄幾條——聽着都惡心。都是死變态。惡心至極。——如果是同性戀,死了也不心疼。——同性戀傾向本就是一種病,有病還是先治病吧。——這是違背中國人倫常理的,性取向是有問題的。同性戀擾亂正常的社會倫理關系。——同性戀是個什麼東西啊,還合法,真是人類的悲劇啊。——無法理解同性戀,簡直是神經病。——這樣的人都是跪舔西方的腐朽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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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偶爾有善良一點的評論——呵呵,不是說同性才是真愛嗎?不照樣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反而讓大家覺得還是個笑話。也有些許弱弱的話語回複那些罵人的,難道沒想到自己身邊也會有自己認識的人是這樣的人麼?萬一是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呢?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呢?讓他們情何以堪,如何生存呢。但是這樣膽大的回複很快就被如山似海的更多的謾罵所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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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叫做“戰狼”回複的帖子,這頭狼是這樣“正義凜然”地講的——這種奇葩的畸形家庭不可能一直走下去,在西方國家法律能承認,在中國不可能為這種畸形婚姻立法,從倫理道德上都說不過去,這種行為不僅僅說明是個人的喜好,而是代表這一顆扭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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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呢,因為看了這個影片,因為看到了這些評論,又因為筆者對此話題有過數年的關注和學習的經曆,自以為是可以就上述的評論做一些解答的。因為,就評論區的謾罵來說,可以看出裡面的很多“ 大俠 “ 恐怕對自己所罵的人和事物都一無所知,譬如一個人學英文,連二十六個字母都尚未認全,就在咒罵這是什麼勞什子鳥語,還非要讓老子知道。那我這個至少外語水平能通讀原著,并且可以将自己喜歡的書籍翻譯成母語的人也算是半個專家了。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專家,但我認為,對于一個未知的領域,半個專家的人也是比茫然無知的人要有更權威一些的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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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對于那些直接開口要把同性戀送入集中營和說同性戀就該死,死了也不心疼的社會渣滓,是不需要解釋什麼的。因為,在這些人身上,我看到了當年法西斯的張狂,希特勒對待猶太人的滔天罪行就是這樣犯下的。在法西斯那些非人類的禽獸大腦裡,就是這樣堅定的認為——猶太人就該死,猶太人就要被送進送進集中營,不需要理由。對待這樣的禽獸,我們正常的人類,能做的就是警惕法西斯分子的擡頭。因為曆史的經驗證明,這樣的人才是人類滅絕的真正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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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關于同性戀本身就是疾病的回複。這樣的網友我可以幫你科普一下——第一,1973年,美國心理學協會、美國精神醫學會就将同性戀行為從疾病分類系統中去除。第二,1990年,世界衛生組織也把同性戀從精神病名單中去掉。第三,2001年,同性戀被中華醫學會精神科分會從精神疾病名單中剔除。同性戀是不是疾病一目了然,就連中華醫學會認定它不是疾病也已經過了二十年。難道還有的友友會覺得自己比全世界的專門研究精神醫學的專家更權威?如果現在有一個一點醫學都不懂的人跳出來說新冠病毒,我比鐘南山更權威,那可能的分析隻有一個——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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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其次,關于違背中國人人倫常理,擾亂正常的社會倫理關系,是人類的悲劇諸如此類的話語,從筆者的角度來說倒是很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因為筆者所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但問題在于,世界是在日新月異的變化着的,傳統的文化,人倫常理中有許多糟粕早已被時代的發展所抛棄。我想如果現在把你發回到元朝,讓你做一個最低等的南人(漢人)恐怕你是不會願意的吧,但是在那個落後的時代,這是最符合常理的。孔老夫子是聖賢,但儒家思想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千百年來統治中國的所謂正常的社會倫理,放到現代來也顯然行不通,如果現在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我要當皇帝,但可能的分析也隻有一個——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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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回到那個把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從四德當做正常的社會倫理關系的年代,我想有些男同胞可能會願意,但是全體女同胞都會跳起來大罵的。所以,所謂的正常的人倫常理,隻是一個主觀的看法。既然科學家,醫學家都已經證明了同性戀是一種先天性的基因所緻,人家兩情相悅也沒有影響到你的生活,那何談擾亂正常的社會倫理關系呢。反倒是象影片中那個代表着千千萬萬受欺淩的兒童,因為得不到理解,孤獨,被排斥,受到欺淩,毆打,導緻自殺,才是人類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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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關于跪舔西方的腐朽文明的論調很是奇葩,筆者很想向這位仁兄發出一個禁令,以後嚴禁其使用各類電子計算機與手機等人工智能的産品。因為衆所周知,世界上計算機和人工智能之父,圖靈,就是一個同性戀者。這位仁兄正在跪舔西方的腐朽文明卻還不自知。圖靈正當壯年時的自殺,其實也是被這樣的人所害死,那無知當有知,害死推動曆史進步的天才,不是罪惡又是什麼呢?順便說一下,如果你是古典音樂愛好者,那您千萬别去看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因為那非但不能彰顯您的高雅,還會有跪舔西方的腐朽文明之嫌,因為這位天才的音樂家也是為此而服毒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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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關于這個反諷嘲弄的帖子——呵呵,不是說同性才是真愛嗎?不照樣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反而讓大家覺得還是個笑話。也要給這個友友科普一下,同性和異性的愛沒有什麼兩樣,有真情,有背叛,有天長地久,也有始亂終棄,有喜悅,有痛苦。。。因為異性戀是主流群體,網上動辄異性戀情殺,第三者插足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更多,那麼依據這個友友的推論就是異性戀沒有真愛,那是不是要把異性戀都改造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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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關于那匹” 為了彰顯自己正義凜然,将同性感情稱為奇葩,畸形,代表一顆扭曲的心的那匹“戰狼” , 我确實無話可說,因為,一面鏡子照出的永遠是自己的心靈。一個無知的人,不經過任何學習和了解,就将自己的同類稱呼為扭曲畸形變态,那這樣的人,大抵也是無可救藥的。所幸的是,這樣扭曲喧嚣的人,在曆史上從來都不曾少過,但從來都被曆史滾滾前進的車輪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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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 will have to record that the greatest tragedy of this period of social transition was not the strident clamor of the bad people, but the appalling silence of the good people  ----- Martin Luther King

曆史将會記錄在這個社會轉型期,最大的悲劇不是壞人的嚣張 而是好人的過度沉默。----- 馬丁.路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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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以此文送給自己的好基友閨蜜與世界上千千萬萬和她一樣的人。希望大家都能多一些包容,多一些愛,世界隻會因此變得更加美好!敬請關注筆者正在翻譯的美國第一個公開出櫃名人殿堂鄉村音樂女歌手的自傳《Like me》by Chely Wright 譯文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