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岩井俊二的《情書》,看了很多遍。于是又去看了岩井别的電影,發現這部1998年拍攝的短篇電影,竟然比《情書》更吸引我。

也發現,在很多人心裡,這部電影比《情書》更讓他們一往情深。為何,我想,有四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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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櫻花的心動

事實上,這部電影更适合在四月看,如果可能,在四月,去一趟女主角去過的武藏野堂書店,武藏野大學。

日本人格外偏愛四月,四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櫻花花期極端,方始盛開,便急速墜落。岩井俊二也同樣喜愛櫻花,他拍攝櫻花一樣的愛情,也在櫻花時節,拍攝櫻花一樣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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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行走到第三分半鐘時,櫻花簌簌落下的大道上,為女主角榆野卯月搬家的車緩緩出現,司機從車窗探出頭向旁邊穿制服的(也許是安保)人問,“櫻丘二町目怎麼去,請問你知道嗎?”

對方回答,“這裡就是二町目”,正在說話時,在四月結婚的新娘和親友出現了。

四月,是櫻花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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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溫溫柔的善意

不同于《關于莉莉周的一切》撕裂的痛苦,這部影片裡,處處彌漫着溫溫柔的善意和淡淡的溫馨。

搬家公司幫卯月搬家,工人們把行李搬上去,發現卯月的行李太多而房子太小,紛紛為她出主意,随後又幫她把多餘的東西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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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自己做了飯,想邀請鄰居,鄰居拒絕了,随後又感覺不應該,于是專程向她道歉,還說,“如果還有的話,我還吃的下”,雖然她已經吃過了。

卯月在電影院看電影,一個男生一個座位一個座位往她那邊挪,把她吓到,匆匆離開,把書遺落在座位上。男生特意追上卯月,把書丢進自行車前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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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騎單車飛快逃跑後,男生站在原地,默默對她揮手再見。

卯月在書店看書,突然下起大魚,卯月沒有傘可用,一位老師看到她蹲在門口躲雨,于是把傘借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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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沒說出口的暗戀

女主角卯月雖然上了大學,實際上才十七歲,是個非常害羞的女孩。卻離開家鄉、親人和朋友,從北海道到東京上大學,其實是為了暗戀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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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山崎考上東京的大學,卯月不知道他考到那所大學,令她悲痛欲絕。備考的緊張時刻,學妹從東京回來,給她帶了一本國木田獨步的《武藏野》作為禮物,更令她驚喜的是,學妹告訴她,山崎學長就在東京的武藏野堂書店打工。

為了見到學長,成績不太好的卯月拼命考上武藏野大學。也找到了武藏野堂書店,一次又一次出入書店,但不是沒見到學長,就是見到學長,學長卻不記得她,沒能好好說話。卯月傷心之餘,仍然頻繁光顧這家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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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卯月又來到書店,請學長幫她取一本書時,學長認出她來了,卯月既羞澀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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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卯月向學長借傘,但傘壞了,學長一把傘一把傘的試,想找出一把好傘。卯月看着這樣的學長,問他,“學長現在還在樂團裡吧?”山崎回問,“不,你怎麼會知道?”卯月說,“學長很有名啊。”又小聲說了一句,“對我而言。”

害羞的卯月,沒有說出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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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恬淡的悠閑

無論是櫻花,還是善意,還是暗戀,或者是卯月騎單車去穿過人群去書店,在人行廣告牌前,學着女主角的樣子微笑,在這個四月裡,都顯得清清淡淡,悠悠閑閑。

這些都不是電影的主題,又都在主題之中。卯月離開家鄉,搬家,和鄰居打交道,同學的自我介紹,假如釣魚社團,一群人在操場上像做體操一樣練習釣魚,卻沒有真正去釣魚。卯月一趟又一趟的出入書店,明明卯月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學長,和學長交談,但直到電影結束了,才出現學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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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裡,一個十七歲女大學生恬淡悠閑的日常,就是這部電影的主題。這種慢條斯理的調性,和看慣了國内版的校園撕逼、歇斯底裡、堕胎情節,顯得那樣别具一格,卻又感人至深。

如果一年中有最好的時刻,我想,一定存在四月裡,存在于岩井俊二和松隆子的微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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