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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渣變學霸,隻用了一年時間。

在這個酷熱的暑假,對于學生們來說,《銀河補習班》就像酷暑中的冰激淩,冰爽而甜蜜,是一個最神奇的魔術。

但借用電影中的一句台詞:“這個魔術太牛了,能再變一次嗎?”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一個關于可能性的問題。

這句話在電影中出現過兩次,第一次,影片開頭東沛大橋垮塌後,小馬飛這樣問爸爸;第二次,影片結尾,馬飛出倉修複電子元件、安全返回地球後,馬皓文(鄧超飾)問兒子。

這兩個現實版的魔術,前一個是悲劇,透着蒼涼,後一個是喜劇,透着突破規則的喜悅與戲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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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片尾一片光明,是成功的,也是勝利的。成功是因為曾經的學渣、後來的學霸、再後來的宇航員馬飛被授予“航天英雄”稱号;勝利是因為,曾蹲過監獄的工程師馬浩文申訴成功,赢了官司,被恢複名譽。

但兩者卻具有完全不同的氣質,前一種是特立獨行的、獨立思考的、無視規則的、鶴立雞群的、小概率的成功,後一種勝利則是付出了冤獄之苦、污名之累、生活艱辛、上下求索的沉重代價。

冤假錯案得以平反昭雪,值得肯定,但事件中的個體所付出的卻是一生中最好的年華,一個大有可為的工程師,被蹉跎的歲月磨成了一個小老頭,才得以正名。

不認輸,正義終于照進現實,但華發早生,已不是當年的血氣方剛、風華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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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結構上是非常用心的,時間的刻度線,被當做背景闆,映襯着故事的發展:1990年亞運會、1997年香港回歸、1998年特大洪水,如今的載人航天飛船執行太空任務。

當然,影片最主要的還是對應試教育的批判與反思。嚴苛的、灌輸式的教育方式,像是生産水果罐頭的生産車間,有的能灌進去,有的沒灌滿或者根本就灌不進去,因為這些灌子不是标準化的,而是異形的灌子。口有大有小。而學校這條灌裝生産線卻不允許異形灌子的存在,這些異形灌子被當做另類,甚至蠢笨者,被标簽化,就像影片最初幼兒園的老師給馬文起的綽号“缺根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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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學生都是不同的,不是标準化的容器,而且被想當然地認為是裝載标準化知識的容器。非标準答案或者超出标準範圍就是錯的,不正确的。就像馬飛得零分的那篇作文,按照判卷标準就該判零分,但按獨立思考角度、想象力等,不是滿分也得是優等。

影片中這個另類父親,在現實中也是有的,但卻是非常非常稀缺的。并不是每個家長都有勇氣與學校領導打賭,也并不是每個家長都能帶孩子逃學去參加珠海航展。更多的時候,家長是處于弱勢地位的,在與學校的交涉中是沒有話語權的,對學校的規定、要求、甚至命令,沒有太多的話事餘地,隻能默默接受,因為其他家庭也是這樣做的,或者整個個社會都這樣,在心理上也趨向于随大流是安全的,别人補課,我們家也補課,别人學小提琴,我們家也學小提琴,等等,不一而足。

現在的孩子,暑假可不像過去可以無憂無慮地“大放羊”。各種暑期班、興趣班填的滿滿的,現在的孩子不是在上課中,就是在去上課的路上,稚嫩的雙肩背負着沉重的書包。

有時候,大多數人的選擇并不一定是對的,但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大家都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也是最安全的。其實,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自古提倡因材施教,然而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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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生産式教育中可能有馬飛這樣特立獨行的孩子,但多數學生卻被框範在ABCD四個備選答案裡,他們想不到用XYZ等方法也可以解決問題。

應試教育是非人性化的教育模式,但卻是現實條件下相對而言最公平的教育,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馬飛,也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馬皓文那樣的父親。

其實,馬浩文也沒有拼命幫馬飛複習功課,而是将學習的自主權交給馬飛,讓他找到自己的箭靶子,找到了箭靶子,每次的拉弓才是最有針對性和有效性的刻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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