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理想國聯合寶珀開了一場頒獎典禮,我從典禮上拎回幾本書,其中就有雙雪濤的這本《飛行家》,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雙雪濤這個作家,是個令人過目難忘的名字,姓雙,我周圍沒有這樣的姓氏。其中《刺殺小說家》就收錄在《飛行家》這本書中。但是對于《刺殺小說家》這個篇章我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因為我更加關注寫普通人的故事,越普通越好,我想知道和我一樣的普通人都是怎麼生活、思考和對待生活的,是随波逐流還是掙紮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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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裝幀得很精美,硬殼,通體白色,很像作者家鄉的大雪地。


雙雪濤從銀行辭職,我從外企辭職,由于心裡的不安,我很想知道那些從不安于現狀的人,最後是不是都能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這本書由雙雪濤的9篇短篇小說構成,故事主要寫了一些普通人或者邊緣人士的故事。最近看完電影《刺殺小說家》,讓我想起《飛行家》裡的一些碎片,整本書沒有一個故事是喜劇的調調,但讓我覺得最好笑的是:

《白鳥》213頁:“獎杯還給你們,下次可要謹慎一些,不要把獎頒給一個速記員。一個偉大的作家是不會有時間站在這裡的。”

《北方化為烏有》182頁:“北京已變成空城,歸家的人卸掉了這隻巨獸的内髒。”

我比較喜歡的故事是《飛行家》,李明奇被一些普通人當成奇人,笃定地認為他一定能做些不一樣的事情,他像燈塔一樣照亮自己和他人的生活,其結果是為了自己的夢想消失于天空,一去不複返。好像這麼多年,他從沒惦記過上物質豐富的生活,怎麼好好培養兒子,唯一的念想從未改變——研制飛行器。就像《月亮與六便士》裡“我身不由己,我必須畫畫”那樣,40歲才開始追尋反轉的人生,而李明奇和毛姆主人公不同的是,他不是半路出家,而是從年輕力壯一直奮鬥到中年,他的飛行夢從沒變過。

沒想到這麼快就和雙雪濤“重逢”了,我去電影院看了《刺殺小說家》,Imax3D,很過瘾,尤其是李沐扔杯子的鏡頭太真實了,吓得大家都“哎呦”一聲。

作為編劇的雙雪濤想通過電影告訴大家“希望大概率是一種幻覺,可這也是我們幾乎唯一可以依仗的東西,為了這個幻覺我們可以把自己燃盡,可以把生命縮短,從某種程度上說,人生,電影,小說,在銀幕上前所未有的彙成一流,用所有理智和物質所企近的幻想,這就是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我想之後的很多年裡,我還會經常重看這個電影,尤其當我感覺幻滅的時候,不是因為其中熱血澎湃的信義之氣,而是它會提醒我,即使一切都是夢,我也要找到你,找到你就找到了夢的機制,找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家園。”

我已經在雙雪濤的電影和書籍裡找到了答案,那些憑着“幻覺”一路走下去的人是現代的梵高、圖靈(這也就是為什麼楊幂扮演的角色叫“屠靈”了吧),有時候我們總要信點什麼才能讓自己活得有意義,哪怕這些意義在别人看來就是瘋了一般。“希望”是個夢幻般的好東西,但願人人都能有一個。

“區區凡人,也敢弑神?”——反正都是凡人了,弑神如果成功了,那我便是神!

另:這部電影的英文名字叫“A writer's Odyssey”——一位作家的奧德賽之旅,就是雙雪濤的英雄之旅,他所堅持的,他所放棄的,他所幻想的一切成就了他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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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深意的英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