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屆金馬獎該片獲得了8項提名,最終斬獲最佳新演員、最佳音效獎。

有人說這是台灣版《熔爐》,而該片取材于真實事件,對于這樣的題材,能夠提名并獲獎着實讓人羨慕。

無聲

豆瓣: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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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啞人張誠轉學第一天就不太順利,他當着許多人的面毆打老人進了警察局。

但因為他聾啞人的原因,表達不清楚而一直被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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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以為他毆打老人,但實際上,這個老人是在火車上偷他錢包的小偷。

在這個都是聽人(聽得到的人)的環境裡,一個聾啞人變得格格不入。

幸虧聾啞學校的老師王大軍趕來,但問題也是敷衍解決,警察沒有耐心傾聽聾啞人的解釋,聾啞人也畏懼别人的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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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轉學張誠是從以前正常人的學校,轉來聾啞學校,在這裡他體會到了以前不曾有的歸屬感,而這種感覺是在聽人世界不曾有的相惜。

他喜歡上一個叫姚貝貝的女孩,她天真、爛漫關鍵是她和自己一樣也是聾啞人。

她教他憋氣,帶他蹭免費無線,請他喝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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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天在校車上,張誠到處找貝貝尋不見,他發現了後排被校服擋着,掀開校服張誠看見貝貝正在被一群男生性侵犯。

即使貝貝奮力掙紮,呼喊他們也無動于衷。更匪夷所思的是,隔天貝貝還依舊和他們打球。

張誠找到貝貝問為什麼,貝貝輕描淡寫地說“他們隻是在玩,他們平常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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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影視劇近來一直在試圖展露人性的多面和複雜。

無論是《陽光普照》裡一直待人和善沒有陰暗的大哥,還是一輩子老實本分的父親,好人和壞人并不是絕對的。

學習成績優秀生命中沒有一絲陰暗的大兒子需要結束生命和自己和解,而老實本分的父親可以為了至親殺人。

前一秒是好人,下一秒可能就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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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

即使是惡也不該是片面的,《陽光普照》中的菜頭因為仗義入獄,出獄後對兄弟耿耿于懷總是找他麻煩,但其實菜頭家境貧寒,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卻在入獄後因為賠償受害者,住進養老院。

而該片中教唆學弟以這種頑劣方式遊戲的學長小光,前期作惡多端邪魅的笑,被學校抓到老師審問時并不慌張,他說這一切隻因為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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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小光從小四到國二,一直被老師猥亵。

他把别人對他的惡意,他同樣施加給别人,這種惡不斷重複上演,壓抑時間久了,内心就變得扭曲,結果就是小光成為了自己最讨厭的人。

一方面他痛恨這個老師,另一方面他還會想念他。

小光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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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這種大惡是惡,而有些小惡同樣是惡。

縱容孩子們玩這種遊戲的女校長,發現問題隻會敷衍處理,安裝幾個攝像頭,重新裝修洗手間,她明明知道學校發生猥亵行為卻不勇敢地站出來果決處理,隻是勸退了猥亵的老師,時間久了其他老師也變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生受委屈也就獨自忍下來。

她口口聲聲為了孩子們好,經營學校不簡單,卻連聾啞學校最基本的手語都不會,到底是崇尚權利還是真心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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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為了貝貝,無數次站出來反抗,和老師據理力争,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貝貝,但實際上,當小光提出讓他性侵一個男生就不會再對貝貝動手,即使在威逼利誘下,張誠确實做了,他也成為了加害者。

他痛恨别人對貝貝的加害,自己卻以同樣的惡加害别人。

校園性侵成風東窗事發,涉嫌性侵一百多起,調查的老師找到一個個被害者,這麼久以來孩子們從來沒有把自己受到的傷害告訴别人,被問到才說:你們怎麼這麼久才來?

隐忍的被害,是不是也是一種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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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聾啞人認為聽人的世界對待自己不友善,貝貝和張誠去電影院看電影,因為坐錯了位置,又解釋不清,不能說出口,又聽不見。

周圍的人對他們嗤之以鼻,他們卻隻能黯然離席。

他們覺得聽人對自己不尊重很可怕,但同時他們又做到沒有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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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抱着小團體取暖,可聾啞人也存在着“跟他們一起欺負我就好了”這樣的群體矛盾中,一方面他們害怕别人覺得自己是異類,另一方面他們也接受不了自己群體中的異類。

縱容的惡,排他的惡,抛棄的惡,隐忍的惡,繼而弱小變得更弱小,卑微變得更卑微...

我們以為的無足輕重,甚至很多時候這種小惡被人故意地僞裝起來。

久而久之别人對待你的小惡重複,你同樣施加給别人,還僞裝成我都為你好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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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導演柯貞年說:拍攝過程期間是學習放下自以為是的成見,就算自己認為善意,有時卻是一種傷害。

那些躲避在陰暗角落裡正在滋生的小惡,是否也該被看清,因為這些小惡,實際上也是“惡”。

而該片似乎并沒有給我們絕對的結果,非要解決一個問題,善意或者惡意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