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生死朗讀》觀後感

      邁克未曾料到, 16歲那個夏天的一場忘年戀最終會影響他後來的一生。

        16歲的一個夏天,Mark放學回家路上,坐在公交車上,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于是他下了車,盡管他竭力克制自己的不舒服,可在走了幾步以後,他還是忍不住在街邊一家房子前嘔吐起來。

        漢娜居住在這房子裡,下班時在門口看見Mark的狀況,為他清洗嘔吐物,并幫助了他,送他到家門口。

          Mark被診斷為猩紅熱,一種傳染病。家中的父親和兄弟姐妹并未顯示出對Mark的關心,相反他們看Mark的眼神總是覺得他是家庭怪怪的一員,母親對他還比較關心。Mark康複後,手持一束鮮花去漢娜家表示感謝。

      漢娜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個人獨自住在其中的一套屋子内,職業是一名汽車售票員。她從Mark的眼神中看到了Mark對她的好奇,引誘了他,兩人成了情人關系。

        漢娜要Mark在每次做愛前為她進行一些朗讀。Mark買了一些書送給她,她卻又不屑一顧,仍然隻要求Mark為她朗讀。

        Mark是真正喜歡上了漢娜,他甚至策劃了一次兩人騎自行車的郊遊。他對同齡的向他眉目傳情的女孩盡管心有所動,卻又無法真正愛上她們。而在兩人的關系相處中,這個以為自己已長大的男孩卻又經常惱火,因為總是漢娜時時占主動權。

      漢娜果然是占主動權。有一天她不辭而别,Mark在空屋内處處撫摸,久久地惆怅。

        假如故事就此打住,那麼MarK十六歲的這個夏天發生的故事,也不過是所有人成長過程中都會或多或少發生的一段尴尬經曆而已。

        但幾年後Mark和漢娜又在法庭上不期而遇,隻不過Mark此時是法學院的旁聽實習生,而漢娜卻是二戰後被送上法庭進行審判的納粹集中營看守。

        對漢娜和其他幾名看守的指控罪名主要有兩項:1.定期從自己看守的集中營中挑選一些被關押的猶太人送往另一個集中營去焚燒;2.在去集中營的路途上,留宿的教堂被炮火擊中,漢娜和其他幾名看守緊鎖大門,聽任上千名猶太人被活活燒死。其中的一對母女幸存下來,女兒用筆寫成文字,并在法庭上進行作證控訴。在對漢娜的指責中,漢娜經常挑選年輕聰明的關押人員,在送出他們前讓他們為她朗讀。換而言之,在将他們送往焚燒之前讓他們為她朗讀。

        旁聽席上的Mark是心情複雜的,一方面是又見到了思念的昔日情人,另一方面卻未料到漢娜是這樣一個助纣為虐對猶太人進行戕害的冷血動物。

        法庭上的漢娜并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她挑選人選是要為“後來者”騰出空間,她将大門緊鎖是因為她是看守,得忠實地“履行”職責。

        其他幾名被告看守立刻見機行事,串供漢娜是看守主管,她們隻是聽命行事,最後法庭要求核對漢娜筆迹,以證實她是否是主管。漢娜面對紙筆,表情複雜,最後她拒絕核對,承認自己是主管。

        Mark面對漢娜複雜的表情,聯想到他和漢娜相處的表現,終于明白:漢娜之所以要求别人為他朗讀,是因為她不認識字。而漢娜在法庭上卻羞于承認這一點。

        Mark本可以為漢娜辯護一下,但集中營的針刺鐵鍊圍欄激起他對漢娜這種豪無人性的恨,何況是選擇沉默是漢娜自己的意願。

        Mark最終選擇沉默。其他看守被判四到五年,漢娜被判終身監禁。

      漢娜進了監獄,MarK也自此背上了包袱:他不能擺脫對漢娜的發自心底的憎惡,卻又做不到對漢娜處境的漠視。這影響了他後來的婚姻,婚姻持續時間不長,他離婚了。

        MarK決定用磁帶進行錄音,再次為漢娜朗讀。一盤又一盤的磁帶被寄往監獄,漢娜在行屍走肉的圈監生活中燃起了新的希望。她從監獄圖書館借來書本,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和磁帶核對,終于能進行簡單的讀死,甚至能給MarK寫信。

      MarK收藏了所有漢娜來信,卻從未給她回信。

        監獄管理員給MarK打來電話,告訴他漢娜獲取減刑,在被關押20年後終于能夠出獄,希望MarK幫助她在出獄後能夠尋找住宿和工作,讓她活下去。

        MarK去了監獄,見到的是白發蒼老的漢娜。這一段境頭拍得非常生動。漢娜整理衣服和頭發的不自信表情,Mark注目一視旋即轉移視線的表情,漢娜将手伸出充滿膽怯希望的表情,麥克将手握住不一會又松開的表情......

      漢娜問MarK,“你結婚了嗎?”,Mar回答時的痛苦表情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婚姻受漢娜影響帶給他的悔和恨。

        MarK問漢娜:“你在獄中想到我以前嗎?”漢娜眼中又閃爍希望的光芒:“你是指我們倆的以前?”MarK立刻否認,“不,我不是指我們倆。”

        漢娜立刻明白MarK是指她作為1納粹看守的以前,馬上神色凜冽,“不,人死不能複生”。

      話題無法繼續,MarK起身告辭,告訴漢娜下周會來接她。轉身,沒有一次回首。

        MarK為漢娜出獄準備了居所和生活用品,手捧一束花去接漢娜出獄,可面對的卻是漢娜已上吊自殺的死訊。

        漢娜委托監獄管理人員轉交MarK一個茶葉罐,裡面有一些零錢,加上銀行存款共七千馬克,她請他轉交給當年教堂大火中的幸存女孩,讓她自由支配。

        MarK終于明白漢娜已為當年的行為忏悔,由不得捂住臉哭出聲來。

      MarK找到當年法庭上的猶太女孩,但女孩拒絕了漢娜的遺産,她無法忘記當年許許多多死去的同胞,“錢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面對MarK目光中的懇求,她終于留下了茶葉罐,卻将錢退還給MarK。MarK決定将錢捐獻給幫助掃盲的猶太人組織。

        ......

        這真是一部讓人心情沉重的電影。MarK僅僅因為一場青春期的欲望,就此背負着人生的包袱:當年沒有在法庭上為漢娜進行不識字的舉證; 後來因為未能給即将出獄漢娜以希望直接使漢娜自殺。

        漢娜是一名工作認真表現良好的員工,忠于職守卻又缺少人性溫暖。我無法喜歡漢娜,從電影開篇直至結束,除了目光中偶爾的溫情,基本上可以被認為一台冷漠的執行機器。

        如果是我,我會原諒漢娜嗎?恐怕也困難,我不能原諒她因為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寂寞引誘了少年MarK,也無法原諒她當年作為納粹看守的一系列行為。

        但電話要表達的主題卻不是不原諒,那個猶太女孩退還了錢卻留下茶葉罐,表明她選擇了原諒卻無法接納。

      也許法庭上MarK同學的表達才是電影真正的用意:我們要的不是審判某一個或某一些人,而是反省這種現象為什麼會發生,又如何避免發生?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原諒嗎?

      天父耶稣,對所有忏悔的人,最終都敞開了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