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人殺了,埋在院子裡隐藏起來,這是不是錯?看起來是錯。

一家人集體串供應付警察的訊問,這是不是錯?看起來是錯。

為了調查案情真相,對未成年的兒童大打出手,這是不是錯?看起來也是錯。

作為公職人員,明顯有違程序和司法正義,濫用公權力,這是不是錯?看起來還是錯。

但把初始條件稍微補充一下,再看這些同樣的問題:

母親為了保護女兒,掩蓋女兒誤殺人的真相,這有錯嗎?

父親為了保護妻子和女兒,抱定犧牲自己,保全家人的信念,勇敢承擔起責任,這有錯嗎?

一個焦慮兒子失蹤的母親,動用自己的特權進行非常規的搜尋,這有錯嗎?

至此,我們開始有些疑惑,這些看起來明顯有錯的事情為什麼變得不那麼泾渭分明了呢?

其實,對錯觀念隻存在于一段特定并孤立的情境下,一旦放入一個連續的時間流中時,對錯往往就會相互交織,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希望用偷拍别人隐私視頻換取自己私欲滿足的行為是錯誤的;用自己的公權力魚肉鄉民、公報私仇的行為是錯誤的;用自己的強權剝奪弱者選擇的權利的行為是錯誤的,這一切都是沒有疑義的。

那麼,為什麼有的對錯進入時間流中就變得模糊起來了呢?因為以愛為名,無關對錯。

當面對各種事情的時候,我們總覺得有選擇,是相對自由的。母親在面對女兒誤殺渣男的時候,可以選擇埋屍掩蓋真相,也可以選擇去報警坦白;父親在面對妻女埋屍掩藏真相的時候,可以選擇承擔保護他們,也可以選擇去報警坦白;母親在面對兒子失蹤、真相呼之欲出的時候,可以選擇秉公執法,眼看無能為力,也可以選擇濫用私刑言行逼供……

事實上,我們哪有那麼多選擇,看起來有多重選擇,其實面對關乎愛的抉擇的時候,我們隻能選擇走那條不得不選的道路,隻能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

《誤殺瞞天計》前松後緊,前面鋪叙慢而有度,雖然入題節奏偏緩慢,但是并沒有可有可無的部分,是後面反轉的重要鋪墊。後面維傑一家人與警察(以檢察長米拉為代表)鬥智鬥勇的部分其實大約可以分為五次交鋒,雙方由相互試探而見招拆招再到圖窮匕見,緊張刺激。

第一次交鋒:米拉看不起上了四年就辍學的維基,結果初次調查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他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女兒安久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到學校詢問的警察,妻子也在維傑的幫助下順利把話說圓滿了。

第二次交鋒:米拉動用了警察常用的分頭訊問,同步問題的方式,結果發現竟然沒有絲毫破綻,連小女兒安努都堅持自己的口供。

第三次交鋒:既然你們一家人沒有縫隙,那就從你身邊的人和口供中接觸的人入手。結果發現這些售票員、賓館前台、飯店老闆和影院放映者都完美地證明了維傑一家的不在場。

第四次交鋒:米拉基于自己的專業判斷,認識到這是一個極其周密的計劃。維傑預判到了警方所有的調查方向并做出了完美的應對。于是,米拉決定開始玩不講理,動用與維傑有私仇的警察濫用私刑。小女兒招認了,結果并沒有發現屍體,米拉再次失敗。自己被停職,當地警局人員被全部調離。

第五次交鋒:米拉和丈夫以孩子父母的身份最後與維傑進行溝通,希望得到線索。維傑确實也給出了答案,不過是非常隐晦的答案,他對被害渣男夫婦告白心迹: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妻子兒女就是生活的全部。不速之客想要奪走我珍視的東西,我們乞求過但不被應允,發生了悲劇,不速之客去了永遠不能再回來的地方。雖然我也很抱歉,但是為了我珍視的東西,即使是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退縮的。

因為沒有證據,維傑最終被釋放了,走出警局的過程重疊了他埋屍後走出尚在建設的新警局的情景,影片交代了最後一片拼圖,最終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