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二天,先來波靈魂發問——
看電影了嗎?
飄飄和周圍人唠嗑,都說三部獻禮片演了兩部的張譯,給人感覺還挺“兩極”的——
戲外特蹦跶。
比如和好友吳京“合謀”,神助攻井柏然粉絲,擁抱偶像。
雖然前幾天剛和吳京“内讧”
——
倆人正拍《攀登者》呢,同時收到了《我和我的祖國》的邀約。
張譯問吳京意見,吳京說:我哪兒都不去,就好好拍《攀登者》。
張譯就說,那行,我也哪兒都不去。
結果,兩人在《我和我的祖國》宣發活動遇上了。
哈哈哈哈。
京不京喜,譯不譯外?
叔圈“塑料情”意外好嗑,騙得大家樂呵呵去了片場,結果,大夥哭慘了。
張譯喜提:假期最讓人心疼男演員。
飄飄倒是對此不怎麼意外。
張譯,一直都是長在我淚點上的男演員啊。
先說張譯的新戲。
獻禮片裡口碑最好的《我和我的祖國》,套句表哥的話,算是今年華語唯一百億陣容了:戲骨級影帝後、中生代票房大咖、優質電影偶像,分散飙戲。
七個故事,他們演衆生,也讓你見衆生。
有葛優這個老戲骨在,張譯在裡面可能擔不起 “演技最好”,卻太有光彩了。
這光彩,在他明明戲份少,卻能用一個鏡頭,就惹出全場的眼淚。
甚至可以說,他一個人,救了被張一白拍得略顯平庸的故事。
張譯主演的單元叫《相遇》,他飾演的高遠,是參與中國原子彈研發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
多“普通”呢?
所有和原子彈研發相關的人和事,都是國家機密。
以至于共事多年、還救大家于危難中,所有人卻都不知他的姓名。
對三年前互有好感的姑娘,也沒打招呼。
一聲召喚,就要投入工作。
姑娘常去二人曾坐過的公交車上蹲他,終于,有一次,碰上了。
她一眼認出他,他卻不能承認。
張譯多會演?
全程戴着口罩,自始至終沒說幾句話。
僅憑一雙眼睛和亂了節奏的呼吸,就傳遞出了看見姑娘的錯愕、想起往事的懷念和欲承認身份而不能的隐忍。
飄飄至今也能記住那些微妙且隐秘的細節——
任素汐說“這輩子認定他”的瞬間,他原本死死盯着窗外,轉而看向她,不停眨眼的驚慌與感動。
見他不能承認身份,任用陌生人訴說的口吻問——
三年為什麼不給個信兒
哪怕門裡塞張條呢
高遠直勾勾盯着她,眼裡有掙紮、悲傷、愧疚。
《相遇》的最後一場戲。
人們在歡呼慶祝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隔着洶湧的人潮,任素汐指着報紙對他微笑,張譯隻是極輕地點了下頭。
然後,靜靜看着逆行站着的女孩,慢慢被人群沖散,他将報紙塞進口袋,摘下口罩。
辛酸、悲痛、寬慰、留戀、平靜,一一在那張平凡的臉上閃過。
演盡了大時代下,一位舍小家為大家,不知名姓、不知死活的平凡英雄的一生。
如果說,這場最新的《相遇》,帶着時代的悲傷底色。
張譯還演過一次,幸福的相遇。
《雞毛飛上天》男主陳江河,坐火車往窗外無意間的一瞥,突然看到找了8年的初戀。
張譯第一反應:慢慢回過神,眯着眼睛仔細看。
可當确定了那個隔着兩個鐵軌的側影真是要找的戀人那瞬間,他卻急了,喘氣重了,慌忙四盼。
慌什麼?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兒,看得到,觸不着啊。
隻能把半個身子都伸出窗外,試圖喊人,話又哽在喉嚨裡,喊不出來。好不容易能喊出聲了,說什麼呢,内心千回百轉,化為一句磕磕巴巴的——
你去哪兒……你去哪裡啊
對面的駱玉珠看到他了,一開始猶豫着關窗低頭不敢認。
他肉眼可見地沒轍了,又突然救命稻草似的,從包裡翻出随身攜帶的信物,畫着圖案的大磚塊。
也不喊了,臉上明明緊張地發木,卻含淚傻傻地笑,那樣捧着真心,等愛人回應的表情。
無比動人。
你看,張譯是這樣的。
無論悲傷還是歡喜,他總是擁有,輕易把人惹哭的能力。
即便在更早時候,他的表演層次并不複雜的時候,他一哭,你也能跟着哭了。
《士兵突擊》,史今班長退役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組織申請,去看看守護多年的天安門。
車窗外晃過天安門的燈光和影,平時溫厚可靠的軍人,嘴裡的大白兔奶糖都忘了咽,靠在戰友的肩膀上,咧嘴哭得像孩子。
張譯的表演怎麼總能打動人?
除了角色、故事自帶淚點,首先肯定與他的演技有關:收與放自如,節奏、層次、微表情都把握得極好。
但更重要的,飄飄覺得是,張譯演的都是小人物。
當他“煽情”起來,也帶着小人物身上的真實。
不屬于高顔值演員,一滴淚也能引起大家絕美、神仙的稱贊;
他是一張平實的臉,沉默或激動,都特像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那份煙火氣,能輕易勾起大家對小人物身上最原始情緒的自然共情。
從這點上,張譯其實會讓飄飄想起,另一位擅演草根的實力派,王寶強。
都靠《士兵突擊》打響知名度。
演得了“小人物”。
且,一個人見人樂,一個,長在大家淚點上。
“史今班長”張譯和“許三多”王寶強,戲裡戲外,其實有點鏡像人生的意思——
但寶強比張譯運氣好。
不信?飄飄問你個問題:僅看張譯和王寶強的形象,誰更适合做演員?
答案還真不是張譯。
你仔細看他的相貌——
單眼皮,小眼睛,帥夠不着,醜也算不上。
平凡,寡味。
而,欠特色對演員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沒有辨識度。
寶強也不帥,但他有一張更特色的臉,自帶喜感和傻氣。
而飄飄曾無數次說過,形象氣質,是會影響一個演員的戲路的。
王寶強靠着這份獨特氣質,注定比張譯更容易被選為主角。
這麼多年,從傻根、許三多、樹先生再到唐仁。他圍繞一個“傻”字,引申出草根男的質樸、信仰、搞笑,甚至荒誕。
傻根
樹先生
唐仁
對比之下,先天硬件沒優勢的張譯,他的生路,是靠自己殺出來的。
張譯身上,有兩樣東西是後天加上的。
一是他氣質裡隐約的文氣。
張譯最早學的是播音專業,畢業後做過一陣子編劇,後來實在想當演員,才又找機會拍戲。
看他的專訪,張譯回答問題時,講話播音腔,用詞謙遜且文氣。
而熒幕下的張譯,陳可辛評價:是個真正的文青。
愛養貓、愛寫知乎,至今被認為是演員裡知乎寫得最好看的一位。
視角有趣,還很有故事性。
所以你看,原生氣質并不洋氣的張譯,文氣,來自于他較高文化功底的内化。
這份文氣,既能讓張譯更深層的去理解角色,同時也在幫他拓寬戲路。
當氣質裡的這部分被放大,張譯能展現出更加冷靜、沉穩、内秀的形象。
而,張譯修煉的第二個“武器”,你們該猜得到,演技。
和寶強深耕一種類型的角色不同,張譯,利用了自己的“平凡”。
在不完全違背自身氣質的情況下,一直在做最大範圍的試探和挑戰。
《老炮兒》中,色厲内荏的小市民城管。
《親愛的》裡丢了孩子的土大款,表面是樂觀鼓勵其它父親的“精神領袖”,隻敢角落裡自己崩潰。
甚至,眼尾下垂,自帶一張”被生活欺負過的正劇臉”的張譯,還跑去演喜劇——
曹保平,《追兇者也》。
劉烨百分之六十的戲份,張譯百分之四十的戲份。
但飄飄不得不說一句,張譯極其搶戲,就靠這個狼狽的笨蛋殺手董小鳳。
笨手笨腳地殺錯了人,被雇主一頓斥責,他口上喊着“上個算送的”。
追蹤目标中途下了車,小鳳卻靠着隔壁大嬸睡着了。醒來一看,人沒了,小鳳氣急敗壞,反手打了大嬸兩巴掌。
你看,他一邊搞笑着,一邊又很“狠”。
殺人前,他絮絮叨叨說者“英雄往事”,比劃着之前搶劫的刀“這麼老長”,但下手時又冷漠到心驚。
殺人像拔了顆蘿蔔,毫無情緒波動。
暴力、神經質、搞笑,竟然還脆弱有軟肋,每天心心念念拿錢給女友買房子。
這樣一個充滿了黑色幽默、亦喜亦悲的小人物,被張譯演活了。
他又一次刷新紀錄,證明自己不止能長在人淚點上,還能順便承包你笑點。
如果把《士兵突擊》作為起跑線,熒幕氣質都偏“小人物”的張譯和王寶強,走出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王寶強在塑造“咋呼草根男”國民形象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張譯呢,從踏實、靜水流深的軍人形象,到演盡小人物的掙紮、執着、懦弱、荒誕。
戲路不斷被拓寬。
這其中,有先天條件,也有後天的選擇。
而所謂鏡像人生,不正是指,走過的路,永遠是内心的自我反映嗎?
我可能是一直試圖
讓自己給自己一個證明
就是張譯你可以演
很多很多種類型的角色
隻是,盡管演員選擇怎樣的戲路,不是正誤判斷題,隻是一道選擇題。
我們也必須承認,一直以來,戲路廣的演員,往往更難紅。
難道不是?
想想我們是怎麼形容如王硯輝那些“劇抛臉”的?
非著名戲骨。
越是“千面人”型的演員,角色和角色之間,差異越大。
觀衆能牢記一場場完全不同的好戲,卻不一定能注意到,背後演戲的,是同一個人。
反而,國名度高、影響力大(票房過百億)的演員,除了演技過關外,他們卻幾乎都有着較統一而清晰的“熒幕人格”——
吳京:身手好的熱血硬漢。
沈騰:“賤嗖嗖”的小人物。
黃渤:如今雖喜劇正劇皆可駕馭,但最早是靠荒誕幽默的底層人出名。
《瘋狂的石頭》
張譯和王寶強,原本似乎也在印證這一規律——
戲路較張譯窄、“熒幕人格”更具體的寶強,從許三多到唐仁,不僅收獲了極大的國民度,也已經一腳踏入百億票房男星行列。
而張譯呢?各種類型的小人物演了個遍,戲路廣,“絕對領域”卻是模糊的。
他是一半觀衆眼裡的“熟人”,另一半人記憶中的“熟臉”。
角色始終有姓名,但國民度始終差了一截。
隻是,情況會一直如此嗎?
飄飄發現,張譯,似乎正慢慢地追過來了。
從小配角到大配角,再到主演。
從幾年等一部《親愛的》《追兇者也》。
到一年等一部《紅海行動》。
再到今年兩部《我和我的祖國》《攀登者》。
角色雖然有不同,可都在鞏固形象。
換别人,這是重複自己老路。
但對于張譯,是終于明白了“立而後破”的道理。
對于演員,擁有類型之内、第一個就能想起他的角色是很重要的。
反正,他又不是沒有“破”的能力。
路雖然比别人長點,使的勁兒,可能更多些。
但最終,戲和國民度、作品和國名度,都被握在手上。
戲比人紅,在張譯這兒,可能是困境。
但,不是絕路。
飄飄又想起,之前看張譯接受采訪。
主持人問他,什麼樣的評價最讓你開心?
他呢,笑得謙遜,答得樸實——
張譯,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