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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第一次”,你的腦海裡會出現哪些有趣的畫面?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世界,第一次走進陌生的幼兒園,第一次交到朋友,第一次進城,還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人的一生中,我們會經曆無數個緊張、興奮和令人感動的第一次,但這些第一次你又能記起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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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部人文紀錄片《人生第一次》會讓你回憶起那些第一次,因為這是所有中國人身上普遍存在過的第一次,這些平凡的瞬間都被記錄在其中。

1. 出生/第一聲啼哭之前

在中國,每天平均有五萬人來到這個世界,所有生命的起始都是從一聲啼哭開始的,嬰兒落地,父母喜悅流淚。但在這之前,女性卻要承受着各種痛苦。

有人問:生孩子到底有多痛?

有人形容順産的過程,就像要把西瓜從鼻孔裡擠出來,孕婦們在産房外痛苦地等待着時機,淚水和汗水都混雜在一起,剛開始會疼得敲打牆壁,一旦兩三個小時後,你可能就痛得再也沒有力氣了,隻有等産婦的宮口開到一定的階段,産婦才能打上一針無痛,但是這真的意味着不會痛了嗎?

無痛分娩是麻醉醫師在腰椎間隙進行穿刺成功後,在蛛網膜下腔注入少量麻藥或阿片類藥物,并在硬膜外腔置入一根細導管,導管的一端連接電子鎮痛泵根據産婦疼痛的程度自我控制給藥,鎮痛泵可以持續使用直至分娩結束。

但是這麼一根長針頭刺入腰椎間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疼痛。

再看看這幾位體驗生産痛感的男性的表情。 看到這些痛到面目猙獰且一直喊停的男人們,我們就可以體會到這種疼痛,但這隻是體驗痛感,我們再想想産婦們所要承受的痛感,我們會發現媽媽們真的太偉大了。在感受喜悅之前,必須經曆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

2. 長大/我在爸媽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長大

“種子

被埋在大雪下

安靜發芽

老枯樹

在夜裡

長出一根新枝丫

而我在爸爸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長大"

這首小詩是由雲南省漭水鎮一所中學的孩子寫的,讀完後可能會感到驚訝,現在竟然還會有孩子學習詩歌并且會寫詩歌,畢竟在高考語文試卷的作文上我們就可以看清詩歌的地位,所有的作文上都标明了一句 “文體不限,詩歌除外”。

可能是因為詩歌無法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所以詩歌漸漸淡出了我們的視野,甚至沒有哪個家長會特意讓自己的孩子學習詩歌。也許詩歌在我們大多數人身邊隻是匆匆忙忙地路過,但在一些遙遠的鄉村學校,老師們嘗試着将詩歌變成課表上的一門必修課。對于這些孩子來說,它已經成為了在他們血液中流淌的一部分。

漭水中學的校長說:“這裡的孩子懂事早,就連爸媽離開他們,去遙遠的地方打工,他們都不會哭,也不會鬧,這樣的孩子太安靜了,就像後山後面奔騰的瀑布,突然沒有了聲音。”因此詩歌對于他們的意義就與衆不同了。通過詩歌,孩子們就可以表達自己,甚至可以訴說出自己的心聲。

如果是城市中的孩子對詩歌有天賦,肯定會的得到老師和家長們的重視和贊揚,也一定會進入輔導班來進一步地提高自己的水平。然而對于這些深山裡的孩子,家長們對于詩歌的态度,除了支持和反對,更多的就是無所謂,因為無論是在家務農還是在外地打工,他們沒有時間來陪伴和關注孩子。

穆慶雲是一名漭水中學的學生,因為父親的意外去世,母親不得不外出廣東打工,姐姐成功考上了大學,從此她就開始了一個人生活,包攬了所有家務活。在紀錄片中我們隻能看到穆慶雲一個人熟練地完成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慢慢适應了孤獨和恐懼,本以為這樣的孩子早已失去了表達委屈的能力,但是在和母親的視頻通話中,穆慶雲将自己的所有情緒都表達了出來。

3.告别/忘記我,也沒事

一個人的一生是從睜眼的那一瞬間開始的,也是從閉眼的那一瞬間結束的。從出生到死亡的每一個階段,我們都無法逃避,即使我們預先沒有做過任何準備,我們也會被推向下一個新的階段。

死亡,一直都是我們避而不談的話題,也是所有紀錄片中最難拍攝的一個主題。但死亡真的會是人世間最難過的事情嗎?

然而這集以告别為主題的紀錄片,卻告訴了我們:生的對立面,不是死亡,而是遺忘。巢文臻老人的妻子,四年前被确診了阿爾茲海默病,2019年9月因為病情越來越嚴重而被送進了養護院,從剛開始的丢三落四,到最後什麼也記不清,連自己的老伴也忘記了。

巢文臻老人說:當你老了後忘了世界用什麼來愛你,我也無法愛你,但是我還是愛她。

巢文臻老人為了讓妻子能夠記住自己,每周都會去養護院看望妻子,但這途中需要經過十一站的地鐵、四站的公交和八百米的步行距離,即使是這麼遙遠的距離,巢文臻老人會表現出奔赴約會的喜悅和激動,并且風雨無阻地去見老伴兒。

在他們的身上我們好像并不會感受到面對人生終點站時候的恐懼,而是感受到害怕被遺忘的恐懼。

2020年因新冠疫情的爆發,老巢沒辦法出門見老伴兒,自從上一次離别,老巢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妻子了,害怕妻子會忘記自己,老巢特意為妻子錄制視頻,朗讀自己寫的信,信中最讓人哽咽的一句是:我深知隻有我不倒,才能讓你的日子過得好些,讓孩子們減輕一些負擔。

老巢夫婦的愛情可能才是最理想的婚姻愛情,即使老了後忘記世界用什麼來愛你,我也會義無反顧地繼續愛你。

拍攝這集的導演說過:“看完這集,很難說,我們不會再懼怕死亡了。但也許,我們可以停下自己的腳步,去抱一抱身邊的朋友、家人,然後繼續向前。”

《人生第一次》絕對是2020年開篇中最好的一部紀錄片,12集節目,一共串聯了12個不同的人生階段,完美地勾畫出了所有中國人民平凡的一生。在給觀衆傳遞溫暖故事的同時,這部紀錄片也不逃避對人生苦難和沉重的記錄,它不像是普通的雞湯文一樣,讓你隻是看到光鮮亮麗的一面,還會讓你看見人生中的殘酷和現實,好似所有故事都在自己身上發生過,并且能讓你在一瞬間産生共鳴。

當你有時間的時候,别忘了靜下心來,打開這部紀錄片,感受一下屬于我們國人的“一生圖鑒”,一起感知在不同階段的不同主人公們的成長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