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裡的胡歌一改平日溫文爾雅的樣子,飾演起了一個留滿胡子皮膚黝黑的周澤農,乍眼看和平日開摩的師傅異常相像。大多數時候的周澤農雖然偶爾也有慌亂湧出,但大多數時候總是在思索着什麼。哪怕是在被追捕的途中,他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揮灑的汗水和鮮血,夾雜着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偶爾外露的胸肌和腹部在影院裡引起陣陣輕微的驚呼,讓人不自覺地咽口水。


桂綸鎂,劇中她飾演的陪遊女劉愛愛真實的讓人心疼。男人隻要付出一點錢,她就要去陪着男人“遊泳”。而實際上是打着陪遊的名義,做着最原始的交易。在男人和暴力主導的底層社會裡,一個女人的力量太弱,而一個陪遊女的力量更是低微到了土裡。與本身就是盜車賊團夥裡其中一個頭頭的周澤農相比,劉愛愛沒有兄弟,沒有武力,更沒有與人談判的籌碼。所以劇中的她,總是低頭走路,碰到警察就特别心慌,就連正常時候也能從飄忽不定的眼神中看出她強裝的鎮定。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她真正的家人和朋友,她更代表了在諾大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叢中,被遺棄的底層人員。無依無靠,但又不是無拘無束。隻能任由不同的幫派因利益把她不停拉扯。


周澤農是武漢最大的盜車團夥裡的一員,憑借過人的膽識和武力,以及多年的經驗在團夥裡占有一席之位并有着不少追随者,成為了團夥裡最大的幫派之一。然而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争,另一個幫派一直垂涎着周澤農多年來掌管的一條街道,而該街道帶來的利益讓敵對幫派為之瘋狂。


此時的周澤農剛坐完牢出來,敵對幫派以周澤農技術不行為由,向團夥的老大"華華"申請接管這條街道,花花起初以周澤農經驗更豐富婉轉地拒絕了,但敵對幫派不依不饒。最後華華主張兩個幫派進行一個偷車比賽,在規定時間内哪個幫派偷的車越多,哪個幫派就能獲得該街道的管轄權。


敵對幫派還在不争不饒,此時周澤農的手下“黃毛”年輕氣盛,突然掏出槍在敵對幫派裡正在叫嚣的小混混的腿上打了一槍。兩個幫派原本的暗自較量,此時被這一聲槍聲逼得擺出了台面。雙方随即陷入了流血的亂鬥中。圍觀的人裡有男有女,還在說說笑笑地看着他們打架,好像看的不是人,而是動物在耍鬧。


從頭到尾周澤農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站在聚會大廳的角落,好像這些紛争跟他都沒關系。眼看打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周澤農這時才慢悠悠地離開一直靠着的牆,拿起一把車鎖頭進入了打鬥的人群中,輕輕松松地就打倒了幾個敵對幫派的人......


事後華華跟周澤農說這個事情要有個交代,而周澤農說自己會處理不聽話的手下。沒想到在詢問手下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身上都買到了槍。可能周澤農也沒想到,在他進監獄的期間,這武漢市裡的情形開始風雲湧動。周澤農此時默默地把從手下那沒收的一把槍揣進了褲兜,此時他的内心可能是:既然我手下能買到槍,說明對方也極有可能持有槍。而這次的偷車比賽,可能不一定那麼簡單。


周澤農的手下正教訓擅自開槍的小年輕,此時的周澤農靠在窗邊看着他們偷車比賽開始了,雙方都在激烈的拉鋸中,一輛輛電瓶車被拉到了指定的地點。明晃晃的車燈代表着一個又一個犯罪的事實,赤裸裸地告訴大家犯罪就是這麼簡單粗暴。而周澤農從一開始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果不其然,他的顧慮是對的。敵方幫派成員故意引誘黃毛進行飙車比賽,并在路上放了障礙,導緻黃毛在過隧道的時候被安全杆切斷了脖子。緊接着對方向尾随的周澤農開了槍,此時的周澤農在失去手下,和槍傷的巨痛中變得意識不清醒,慌張的他在逃離時誤把正在巡邏的警察當做了敵人,盲目地開槍導緻了一名警察的死亡。而正是這一槍,讓周澤農背上了30萬的懸賞,和無數人的心懷鬼胎。


周澤農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也深知自己插翼難飛。與其直接被捕,周澤農希望由妻子楊淑俊去舉報他,好領30萬的懸賞。周澤農讓自己妻子的弟弟,去找妻子。然而此時的大舅子正被警察監視着所以隻好去求助華華的幫忙,希望華華能夠讓楊淑俊去見周澤農。華華不便出面,讓陪遊女劉愛愛去勸楊淑俊見周澤農,大家相約在廣場見面。


劉愛愛和楊淑俊前後腳來到了廣場,兩人分散開來掩人耳目,劉愛愛融入了廣場舞的大隊中,楊淑俊則是在小攤販前裝作是顧客。可笑的是當槍聲響起之後,觀衆才發現廣場上的人其實都是警察假扮的,陪着劉愛愛跳舞的是警察,買東西的店主也是警察布置的。一開始穿着熒光鞋跳舞的廣場舞者,突然變成了黑夜中一個個敏捷的身影,把劉愛愛和楊舒俊一開始的小聰明照的如此的愚蠢: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暴露在警察的關注下。


電影裡有很多槍聲,每次槍聲都推動了劇情的發展,比如說一開始黃毛的那聲槍聲,比如說周澤農打死警察的這一聲槍聲。導演就像跟你玩遊戲一樣,用各種現實生活裡的爆破聲,讓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真的槍聲。待你發現原來隻是炒栗子時的爆破聲後,還沒松一口氣之時,緊接着就是密集的槍戰。觀衆的一顆心一直被懸挂着,無法放下。最後,楊舒俊的弟弟在廣場的槍戰中身亡。


受了失去弟弟打擊的楊舒俊坦白是警察讓自己做的一個局,她自己也突然發起羊癫瘋。華華沒辦法,隻好讓劉愛愛去見周澤農告訴他這個事情。影片就回到了一開始劉愛愛和周澤農相遇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在商讨對策,周澤農知道自己的妻子無法再來找自己,而目前的他随時有可能被抓住。而一旦被抓住,這30萬就輪不到自己妻子手裡。周澤農希望劉愛愛能舉報自己,到時候分錢給妻子,劉愛愛滿口答應。


車站的這場戲毫無疑問展現的是周澤農的智慧和膽識。第一,他通過車站口暫時的混亂,大搖大擺的和劉愛愛一同混進了車站。當劉愛愛問他為什麼偏要選在人多的車站,他說警察目前肯定在偏僻的地方搜查,顧不上人多的地方。果然,警察連動物園和私人賭博場所等偏僻場所都搜查了一遍,順道還立了幾個小功。第二,他讓劉愛愛報警舉報他,然而在他剛準備進去車站自投羅網時,突然考慮到警察有可能會懷疑根本不會在火車站附近出現的劉愛愛,從而懷疑他們騙懸賞金。第三,周澤農覺得這個時候華華也不是可以依靠的。就問劉愛愛華華答應給她多少錢。劉愛愛支支吾吾地說兩萬。周澤農此時明白:連沖鋒陷陣的劉愛愛也隻能拿兩萬,這樣下來保不準華華會私吞這筆錢,一點都不會留給自己的妻子。


周澤農知道自己要為妻子做點什麼,但是目前他的形勢太被動了。劉愛愛其實也知道自己忙活半天也隻是為他人做嫁妝。但無奈自己的力量太微弱了。她深知,哪怕自己拿到了30萬懸賞金,在華華,敵對幫派的虎視眈眈下,自己根本沒有保護好這筆錢的能力。此時一輛火車轟鳴而過,劉愛愛想到了一個方法,然而作為觀衆的我們在導演的靜音效果下,無論怎樣都聽不到隻字半語。但這隻聽到火車轟鳴的15秒,預示着劉愛愛和周澤農正要向我們展開一個在有限時間内的大布局。


首先周澤農跟劉愛愛去了她平常陪遊的浴場。劉愛愛和周澤農在船上呆了一個晚上,結束後周澤農給劉愛愛一張票子。這個可以幫助劉愛愛在面對警察的詢問時站的住腳,可以有底氣的告訴警察我在服務他的時候認識了周澤農,使得接下來的事情可以發生的更可信。另一方面,劉愛愛也觀察到華華在和警察見面,事實證明了華華并不是真心想幫周澤農的妻子争取這30萬,而是希望自己獨吞。


劉愛愛假意投靠了周澤農的敵對幫派,告訴他們自己在幫華華得到那筆30萬的懸賞金,而且知道周澤農的下落。敵對幫派因此把華華做掉了,幫周澤農和劉愛愛解決了一大患。緊接着劉愛愛假意引誘周澤農去了敵對幫派的巢穴,敵對幫派怕周澤農被警察抓到後暴露他們的罪行,想要提前殺他滅口,沒想到被周澤農反殺,幾個敵對幫派的核心成員依次被解決。周澤農用華麗的雨傘殺人,和高超的反追查能力炫技了一番後,成功逃出警察的追捕。


此時盜車幫派裡一團混亂,敵對幫派的頭目"燕哥"如願以償地擁有最大的話語權。原本酒店樓下的聚會場所因暴露了所以不能再使用,新的聚會在一個車間裡。劉愛愛為了逃避周澤農的“追趕“,”“誤打誤撞”地進入了集會的地方,被燕哥認出了劉愛愛是華華的人。如劉愛愛所料,燕哥跟随她出了車間。(為什麼我認為這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是因為一向低着頭做人的劉愛愛在這個時候破天荒地說了幾句狠話。按照她的地位她是絕對不敢和此時的燕哥反臉,所以隻有可能是另有打算。)果然燕哥聽後非常的生氣,拽着劉愛愛去到偏僻的垃圾場“教訓”了她一番後,卻被周澤農從上而下的打穿了頭顱。至此,最後的一個威脅已被消除。所有能威脅到劉愛愛拿到賞金的人,都已經徹底去了另一個世界。


最後,周澤農和劉愛愛去了一個面館,周澤農突然說要吃東西。劉愛愛楞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這是周澤農的最後一頓飯了。她給二人各自叫了一碗面,周澤農拿到面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劉愛愛此刻站起身,她知道離别的時候到了。她慢慢地走出了面館,雖然鏡頭沒有拍出來,但可以猜到她指引警察去面館抓捕周澤農。


此時的周澤農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面,又把劉愛愛的沒吃完的面拿過來接着吃。他吃的如此快和着急,與劇中大部分冷靜的表現相比,讓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很餓。後來回想,才知道他應該想在有限的時間裡争取做個飽死鬼罷了。吃完面的周澤農,拿出了手槍,開出了讓警察們蜂擁而上的一槍。在裝模作樣的一番逃亡後,周澤農被擊斃了。得意洋洋的警察們覺得抓到周澤農是他們的能力過人,還在周澤農的屍體旁合影留念。躺在地上的周澤農屍體和興高采烈的警察們形成鮮明的對比,黑色幽默的藝術在此時彰顯的淋漓盡緻。


最後的最後,劉愛愛拿到了30萬賞金。而楊舒俊的出現,讓觀衆和警隊隊長一樣驚訝,到此刻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是一個局。全片唯一的一個安慰,就是劉愛愛并沒有辜負周澤農的信任。兩個弱女子拿着這30萬的現金,消失在了警隊隊長若有所思的注視中....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胡歌在這部戲中有非常大的突破,對他的演技給予極大的贊美,并且對他的顔極為肯定。從周澤農殺死敵對幫派成員時鎮定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殺人習以為常,一個經常殺人的人在肯定會在氣場上改變一個人,然而胡歌始終非常淡定,作為觀衆的我無法感受到他這個角色的狠辣和殘忍,隻會有種他在替天行道的感覺。前期在黑幫内和逃亡過程中,基本都看不到周澤農慌張的時候。跟華華和燕哥相比,胡歌演的周澤農缺少一種市井氣息,以至于觀衆不能完全把他和角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