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追《長安十二時辰》,我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每每元載出現的時候,彈幕及其統一的想“掐死他”,當然,我的心裡也充滿了這種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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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的元載賊眉鼠眼,眼中總是閃爍着陰沉與狡黠。他的腰似乎就未成直起來過,出生貧寒的他總是卑躬屈膝,見風使舵。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有兩個場景。一個是張小敬決意不退,回身與元載帶領的追兵酣戰時,見不敵,他大驚失色,弓着腰,左手拉着王韫秀,急忙躲進牆角偷望着戰局,并令人記下“望樓傳信不力,緻無法追蹤張犯”。第二個場景依然是追蹤張小敬時,張小敬在晁分處詢問竹片來曆,元載帶兵圍捕,将張小敬困于晁分家中;此時送來右相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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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聯名信,元載立馬放了張小敬并尊稱“張公”。
在劇中,這樣一個小小的大理寺評事,竟然勾起了大家這麼多的怒火。我想,因為他是我們最讨厭的人吧。他辦砸事總是甩鍋,他不能抓住張小敬反被吓破膽卻怪望樓傳信不力;他放跑李必,在李相面前仍然百般狡辯,試圖搪塞過去。他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利己主義者,一切以自身利益為主。他幻想着一步登天,迎娶王侯大臣之女,建下不世奇功。當遇到大唐戰神王忠嗣之女王韫秀被綁,就精心設計英雄救美,以取得佳人芳心。他卑躬屈膝,尊嚴好像從來就不曾有過。在放跑李必,面對李相責罰,他不斷磕頭以求重用;在晁分宅院外,面對剛剛被他圍捕的張小敬,輕易就彎下腰尊稱“張公”,就好像排演過無數遍,行雲流水。
一切以利益為主,奸詐投機,這就是劇中的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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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我們又何嘗不是另一個元載。在生活的激流中,也許我們也曾棱角鋒利,也曾為了胸中的一腔熱血,縱使遍體鱗傷,亦九死無悔;也許我們也曾溫暖善良,也曾為了心中的一絲牽挂,奔赴千裡,隻為見你一面,縱使無言,亦心底開花。然而這一切被我們慢慢埋葬,慢慢掩藏;我們變得利己,變得可怖,彎腰變成了習慣,尊嚴就是廉價的奢侈品;最終,我們活成了我們自己讨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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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到害怕,原來我是多麼痛恨自己,恨不得生生掐死。看着劇中的元載,就像在看着我自己,那些我所憎恨厭惡的,最終都浸入了我,我從未想過,在追劇的一念之間,我發現我這麼恨自己。
也許我們與元載不完全相同,但在他身上我們總能看到一絲影子,讓記憶往回飛,是什麼造就了現在的我們,當再一次站在當初讓我們改變的每一個十字路口前,不知你作何選擇,是做像元載一樣的人還是想做我們心中的英雄張小敬,縱使世界與我為敵,亦是不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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