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馮氏喜劇的代表人物,葛優似乎每次出場都會帶給人歡樂,影迷們都親切的稱呼葛優為葛大爺。

  但是葛優人生的第一個小巅峰卻不是靠着喜劇,而是一部靠着反映在中國時代變遷下,小人物努力活下去的現實主義電影《活着》。作為餘華的代表作,《活着》的小說至今也是中國最具閱讀價值和最受推崇的近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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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也讓葛優成功獲得了47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這是中國演員第一次獲得國際級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項,可以說一舉奠定了葛優的影壇地位。但是看到不搞笑的葛大爺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心疼。

  有人這麼評價《活着》,人活着隻是為了活着,而不是為了活着以外的事情活着。

  電影《活着》的時間跨度從上世紀40年代一直延續到上世紀60年代,以小人物福貴的命運以點及面的反應了中國在30年曆史變革中整個民族每個平凡人的生存現狀。

  本家裡有着幾畝良田,幾棟祖宅的徐福貴(葛優飾)一直被人“尊稱”為福貴少爺,但是因為噬賭的惡習,福貴把自家祖宅輸了個精光。他的父親也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在債主上門讨債的當天駕鶴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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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開始電影的反諷和暗喻就開始了,設計“搶”了福貴祖宅的龍二(倪大紅飾),在新中國成立後因為擁有着福貴的祖宅而被打成地主階級給槍斃了。

福貴因為噬賭輸掉了祖宅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但是如果他一直都擁有着祖宅的話說不一定在40年代就已經被槍斃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的神奇,人類的悲喜來的都那麼的讓人感到意外。輸掉祖宅是福貴一生的命運由奢華轉流離的開始,但卻也讓他保住了一條性命。

這裡有一個貫穿整部電影的“信物”出現了,裝皮影戲上面有着一個個鐵釘的木頭箱子和一箱子的皮影人偶,這本是福貴從龍二手裡借的養家糊口的吃飯的家夥。

 《活着》将福貴一家人的命運與一個木頭箱子相聯系起到了極好的象征寓意性,這個木頭箱子在國共内戰時期,福貴被迫跟随着國民黨的部隊,福貴都舍不得丢掉這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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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因為箱子裡裝着他以後靠着吃飯的家夥,皮影,二是據福貴自己說這個箱子不是自己的最後還要還給借給他的龍二。當然龍二在之後的劇情裡被槍斃就另說了。

在大躍進時期,福貴的這個木頭箱子因為上面有着幾顆大鐵釘險些被“充公”了,還是福貴的妻子家珍(鞏俐飾)看到了福貴舍不得這個箱子,靈機一動說福貴可以靠着唱皮影戲烘托大集體聚會時的氣氛才保留了下來。

而這個木頭箱子跟着福貴的人生幾經波折一直到了電影結局,即使皮影戲的皮影在時代的變遷中也毀于一旦,即使木頭箱子在之後大段的時間中都被丢棄在不知名的小角落,但是它卻一直都在那裡,就像一個萌芽,一個希望總在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但并不妨礙它一直都在那裡。

就像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就像在漫無天際的黑暗中,終有着一些什麼東西會帶給人希望和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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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鳳霞(劉天池飾)的兒子将買回的小鴨子裝在那個大箱子的時候,似乎生活真的會對這一個風雨飄搖的家庭施以溫柔的手,生活的美好或許真的正在向着這個飽經滄桑的家庭靠近。

雖然福貴老了,雖然家珍卧床不起,雖然有慶從未長大,雖然鳳霞不能擁抱自己的孩子,但他們還有包子,包子寄托了這一家所有的未來和希望。

也許生活永遠都不會如想象中的那般好,也許生活永遠都布滿荊棘,但永懷熱情,永遠向着光前進,去追逐光不就是我們必須去做的嗎?

就像羅曼羅蘭所說的,這世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發現了生活的本質後,依舊熱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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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以痛吻我,我不得不報之以歌。這是一種最為明智的做法,《活着》非常的寫實,非常的痛苦,裡面充斥着心酸,但每一個讀過《活着》小說,看過《活着》電影的人并不會就那麼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并不會就此消沉。

 反而會像得到了源源不斷生活下去的動力,福貴的一生那麼流離,那麼坎坷,失去生活的依靠,失去最為重要的家人。但福貴卻依舊努力的活着,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所不能接受,是能夠打敗我們的呢?

清華大學的校長寄書裡,每一年都會有《活着》,隻有看過了《活着》才不會在這個痛苦的世界裡迷茫而不自知。

而電影版的《活着》不同的人生節點去看也會有不同的感受,但終歸有一點不會變,《活着》僅僅是活着,而又不僅僅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