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随便亂寫的,更像是一篇自問自答,而非影評)
(淩晨随便亂寫的,更像是一篇自問自答,而非影評)
(淩晨随便亂寫的,更像是一篇自問自答,而非影評)
先說結論,作為一名理想的悲觀主義者,結局給我的震撼大到根本睡不着,所以才在明天要早起的情況下依然爬起來寫了這篇碎碎念。而之所以給四點五星,是因為抛開電影本身的質量、特效種種,我認為他最大的意義,在于《迷霧》是一個開啟思考豁口的極佳作品。
再次強調,不是影評,而是一篇想到什麼寫什麼的爛東西。
看了很多部斯蒂芬·金的作品改編的電影,但大多數都差強人意;就如同魔咒一般,當他的文字變成視覺,仿佛就總會差點意思。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迷霧》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這部電影很努力地還原出了怪物的模樣,也盡可能地解釋了人物動機,但總歸有什麼地方,我覺得不太對勁——
文字似乎總能引導我們去用遐想填補那些劇情和畫面,那些社會問題和面對生死時的反應都可以在我們的大腦裡完善深入:非要打開卷簾門的“鄉巴佬”和一定要離開的“城裡人”把大衛夾在了中間;極端宗教信徒同樣是相信外頭有怪物的“夥伴”;中學時最喜歡的女孩卻以最醜陋的姿勢死去;言語間悄然透露着紅脖和Yankee的社會背景······作者一次又一次用充滿諷刺意味的劇情逼迫着我們去思考,讓我想起了《失明症漫記》中的那所破敗的醫院,最終也是走向了一個極端的統治生态。
那當這些東西被拍攝成影視後呢?當抽象的文字變成了直觀的視覺呈現,當主動地想象變成了被動地接收,當可以慢慢思索反複拼讀變成了快速跟着劇情走(我個人不是很喜歡暫停然後倒退一部分重看,在電影院裡更做不到),似乎叙述的思路就需要有一定的改變了。
刻意的沖突和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矛盾從來沒有被解釋清楚,一瞬而過的情感似乎除了彰顯人性光輝外,也沒了太多意義。所以在電影的前半段我頻頻皺眉。這些地方就是我扣分的最大原因。
我想《迷霧》可能就是想創造出血壓不斷飙升的感覺?就像之前提到的,來自宗教信仰、教育程度、社會地位等方面的沖突會在最極端的情況下暴露地一幹二淨,但是在這些矛盾下,我血壓最高的地方并不是因為那個神婆——當然,那女的也讓我很煩躁——而是一種對于愚蠢的根源厭惡。
是,人們慌亂起來,就會是這樣的。但我厭蠢的心态在夜間蟲子進攻時達到了頂峰:當飛毛腿大哥極速點亮了所有的燈,當可憐的三分熟Joe自己一個摔跤變成了火球人的時候,我真的很難形容那種複雜的情緒。
而在藥房一戰時,我看到老太太拿出殺蟲劑和打火機的那一刻才終于意識到了:
在每個時代、每個宇宙、每個平行世界,乃至每個文明種族中,都會有蠢逼的存在。
想到這裡,我忽然釋懷了。
我從來不是一個對能力有包容心的人,我總覺得,聰明的人總是聰明的,愚蠢的人也總是愚蠢的,這是天生的。
但在這裡,愚蠢貌似也獲得了解答。
楊绛先生說過:“當我遇到想不通的問題時,我往往就不想。”這種精神俗稱“擺爛”;而在《迷霧》這樣的作品中,想不通的問題被無限放大,擺爛精神随即也被無限放大。似乎放棄自主思考變成了最佳選擇——我想不通,所以我幹脆相信這是神的旨意;我害怕後果,所以我幹脆上吊自殺;我不明白這是誰的問題,所以我甚至需要将一個我從小到大都認識的人扔出去獻祭。
當然了,我沒有說楊先生也是這樣的人。她就如同那個愛在日記中擺爛的胡适,或者托爾斯泰,在短暫的叨叨後,總能創造出曠世作品。但有些人卻不同,或者說大多數人都不同——大多數人,他們,算了,用“我們”會更貼切,畢竟我或許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我們沒有堅定的内心,沒有成熟的自我,在絕望中,會從内心深處相信,放棄自己的大腦和掙紮,便是最好的選擇。
但也因此,我們需要有人時時提醒我們,思考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我們需要有小說、影視、各種各樣的作品告訴我們:每個時代都有愚蠢的人,但那個人不能是我們。
我始終厭蠢,始終刻薄,始終會被這些作品中的行為搞得血壓飙升,但我也會始終嘗試告訴自己:
保持思考。
神婆有句話是對的,不要去否認自己的錯誤,不要輕易把手指指向别人。
自大,謊言,吝啬,尖酸······這都是我。
我不應否認我的厭蠢,不應否認我的偏見,不應否認我的傲慢,亦不應否認我對希望過分的執着。
是的,哪怕結局如此絕望痛苦,哪怕大衛親手殺死了所有愛的人、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哪怕他做好了死在怪物手底下的準備,我依然不願敗給與生俱來的悲觀。
因為那樣,不就是敗給那團早就散盡的迷霧了嗎?
每個人在困境前都會做出自己的選擇,有些人會懦弱,有些人會反抗,有些人會在最後一刻爬回自己的舒适圈,有些故事終究看不到一個好的結局。末日尚未來臨,我不知道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但至少,我們能去嘗試着,維護最後的理智。
······
以及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神婆死得太jb輕松了,應該再慘一點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