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古拜并非符合樣闆的女權鬥士,也不是純粹的黑幫大佬。她的形象介于兩者之間——既有反抗壓迫的覺醒,又深谙權力遊戲的規則。導演塑造了一個在男性主導的世界裡用黑幫手段争取生存空間的女性,但她的“抗争”始終帶着妥協性:她為妓女争取福祉,卻又依附于暴力體系;她挑戰社會偏見,卻未徹底颠覆規則。(放到她的年代,足以被稱為女帝。)
影片若更細緻地刻畫她如何以黑幫手段打拼,或許會更具張力。甘古拜的“上位”過程被簡化,觀衆隻看到結果——她突然成了“女王”,但缺乏關鍵的鬥争細節,甚至認哥哥那一段連小學生都騙不過。她是如何收服對手?如何平衡暴力與同情?這些灰色地帶的掙紮,恰恰是她最真實的魅力所在。
女性想要獨立,有時不得不借用壓迫者的邏輯。可惜導演選擇了浪漫化的叙事,削弱了這種複雜性。甘古拜的傳奇,本可以更殘酷,也更真實。
抽離世事的文明外殼,不得不感慨,這世界本就是個大妓院,這世界本就是個大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