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放逐》的時候,我的角度是,由它随意發生,所以來得頗輕松,來得沒有負擔。等于沒有劇本,全部人都是即興的,每個人的動作都是現場決定怎樣做,我完全沒有告訴他怎樣做,亦沒有告訴他們劇本說什麼。觀衆都會覺得奇怪,導演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這是事實。我是随意去做一次,讓自己沒有太大的包袱,用一個浪漫态度去看,你怎樣浪漫地追尋你的事,很難,結果是如何,由觀衆自己決定。

整套戲兜兜轉轉,來來去去,對與錯,錯又是正确,簡單說明,人生是不斷重複。在我的電影裡,很多時候都會有一點黑色的感覺,既得利益者不一定是投注過的人。在旁邊,一些你覺得不能掌握的人,一些弱勢的社群,他們反而能夠生存,人生就是這樣,悲哀亦是這樣。

你要在中間找到你的精彩,價值是由你去衡量。無論你的燦爛是大是小,你的存在已經是一個價值。所以得與失不一定是你眼前所見的結果,死掉也未必是結局,可能後面還有一些事,你是不知道的。永遠沒有一件事是理所當然。你認為這個回合最精彩,就當它最精彩,接着會不會有更精彩的?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如果你的生命就在此結束,那你也劃算。最終你覺得有燦爛過,都算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