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解秘在倫敦的首映禮,我特别生氣。浪費了人生中寶貴的兩個半小時,還有20鎊,還餓着肚子睡了三覺。第三次醒來的時候我告訴自己不能再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
朋友在某紅書上收了兩張首映禮的邀請票,對方因為在國内不能參加。因此我和我朋友也成為全場唯二不是被邀請而是自費的觀影者。我們對劉昊然王寶強的印象都還不錯,想着看看本人聊聊天周五也就這麼過去了。
現場比想象中要可憐。電影院二樓大廳有個海報背景闆,地上鋪了個mini版的紅毯,旁邊是個小桌闆湊成的前台。兩個工作人員在那核對信息分發入場票。我們拿了票之後艱難的穿過一堆拍照的網紅才擠到放映廳裡。
坐下來後才知道,今天不是見面會,真的就隻是放個電影而已。原定晚上6點半放映,結果磨磨蹭蹭到了七點。期間主辦方先是要放陳導的視頻,結果搞了半天沒有聲音。後台人員不停的調試,視頻就不停的放到一半又重新播放,于是大熒幕上的陳導每次剛要說點什麼就被切掉了。來來回回了四五遍終于直接跳到了下個環節:抽獎。主持人說到了抽獎環節,很榮幸邀請到xx駐倫敦x館參x給我們抽獎。我不禁回頭看了看,這就是Google評分2.5的單位的工作人員嗎。
抽完獎就開始放電影,整個首映禮就相當于結束了。這比我參加過的任何一場首映禮都要敷衍。人隔壁管導好歹還親自來倫敦了呢,都是kol,人家那邊又是合影又是聊天的,不僅跟人合影,還跟狗狗合影。陳導怎麼就放個視頻,還卡帶了。既然說是首映禮還是得來一下吧,掙錢嘛,不寒顫。
電影方面,借用某個短評: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首先,整部電影就沒有一個正常說話的人。每個人都拿腔拿調,矯揉造作,有時候還有一股舞台劇之風。從彥祖跟小容的第一段對話開始我就想笑。他們讓我想到了古龍:“夜,黑夜,漆黑的夜”“你來了;我來了;你還是來了,你本不該來;但我還是來了”。這種對話在武俠小說裡可能會很酷,但在電影裡會特别傻,尤其是後面跟着一句“國家,他常常對我說這個詞”。對了,這部電影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傻。中國的爛片很多,但是能把一部電影拍得特别傻的确實不多。
再就是電影四處撞臉。人家是二手玫瑰,陳導玩二手電影。開頭的回憶橋段《泰坦尼克号》即視感;天才做題那段《心靈捕手》;人物取材《奧本海默》;小容和丐版斯内普/鋼鐵俠的師徒情又像《爆裂鼓手》以及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的《盜夢空間》。夢和心理學在中國電影圈有個特殊的作用,當很多導演想玩點深刻但邏輯又狗屁不通的時候,他們就會拿夢和心理學來給自己打掩護。我覺得陳導對電影可能有種誤解,估計是常常聽昆汀等人說自己拍電影就靠抄,于是就真以為直接抄就行。沒想到人家隻是像學霸那樣說“我回家都不複習的”,你還真信了。
電影的劇情和節奏也非常蒼白無力。主要情節推動全靠嘴巴說,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和轉場毫無理由的出現。銜接不上了就靠特效,小容随時掏出一個任意門,想去哪就去哪。有這個能力還解什麼密啊;電影後半段我睡了三次,每一覺起碼超過十分鐘,每次醒來發現彼時的電影節奏、劇情推進都差不多。陳導連最基本的三段幕結構、事件塑造人物的基礎都沒搞明白,就想着拍這樣一個宏大的故事情節。故事圓不下去的時候就搬出國家、世界、曆史、人民這樣的宏大議題企圖蒙混過關。有一說一,我看建國大業/建黨偉業的時候起碼沒睡着。
最後是陳導在電影中難以言說的個人投射。在谷倉意淫一個穿着泳衣的金發女郎對自己示愛;一群年方二八正值青春的姑娘追着自己跑———說真的,一大群穿着紅衛兵衣服的小将追着自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金針和小梅的故事線,讓我看到一個男性的低劣意淫。扁平的女性角色因為對方是“不世出”的天才就願意奉獻自己,而領導也一副“這是國家人才你得好好把握”的态度。這種價值觀真的很low。而且我依稀記得那個年代流氓罪是重罪。
現在距離看完電影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我記得的内容不多,很多當時想吐槽的内容現在也忘了個七七八八。除了電影本身,我印象最深的是左邊的女生在電影放映時拿着相機錄了幾次Vlog;斜前方的兩個攝像從電影開始就不停的拍照,兩個半小時,一直在咔嚓咔嚓地拍。抽獎的工作人員一臉谄媚地對一個老外觀衆(嚴格來說我才是老外)說congrats。
結束放映後我和朋友忿忿不平,總感覺今晚痛失了一些東西。于是我們決定收集擺在座位上沒開封的礦泉水,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被邀請的人物,隻有我們是自費進來的二百五,拿幾瓶水應該沒有人在意。我們準備加幾個倫敦留學生群,将這些水以五折的價格出二手賣掉,好祭奠我今晚逝去的兩個半小時4分23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