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不停地造假,我逐漸把民主德國變成了理想中的模樣。”
作者看過的第1000部電影,選來選去還是把這個裡程碑般的數字交給了我的信仰。那些年,世界大變,沒有戰火,沒有眼淚,一個時代便落下了帷幕,不過是一面牆被推倒,幾個國家被颠覆,一個聯盟被肢解,一場運動被宣告失敗。在那之後,有人說說一切都結束了,那個幽靈一去不回了,他們的雕像該被推倒了。
父親出走,母親嫁給了祖國,無論是為了堅持自己的理想還是消除史塔西的懷疑都不重要。母親是不是一個堅定的布爾什維克也不重要。我們常把祖國比作母親,影片直接把祖國與母親融為一體,從年輕到衰老,從生長到死亡,母親和祖國在阿曆克斯眼中始終是一體的。小時候的他不能理解,主義和政治在他心中也是模糊的。母親倒下,阿曆克斯才真正成長為一個大人,随後愛情和理想同時到來。祖國消失,信仰泯滅,阿曆克斯不感到如何,他被祖國和母親保護的那麼好。母親醒來,他要讓母親繼續生活在他印象中的祖國,哪怕這個印象有巨大的偏差。他讓社會主義在這個79平方米的房間内延續,以理想中的方式。得知母親病危,他想讓母親在這個理想中合眼,他不知道母親早已知曉現實,更不知道母親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堅定的将全部信念寄托給理想的布爾什維克。他編織了最後的夢境,和一家人一起給母親演戲,卻不知一家人是在陪他演戲。一起看新聞時,母親看他的眼神閃着淚光,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波動過的理想在此刻更加堅定。死亡不屬于布爾什維克,母親将她的骨灰撒向天空,随後落向大地,變成了遊蕩在祖國上空的幽靈,和列甯一起。
了解共産主義的人會成為共産主義者,了解資本主義的人也會成為共産主義者。“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資本主義的競争,壓力和拜物,更多人願意接受的是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我們每個人都是阿曆克斯,紅旗下的我們都是一代人,祖國和母親依舊是一體。直升機拉着拆除的列甯像從高樓後面飛過來,掠過母親的面前,又轟鳴着飛向另一座高樓的後面。留下了什麼嗎?仿佛什麼也沒有留下,但又留下了一切。

列甯最後一次伸出他的右手,這究竟是邀請還是告别?
再見列甯,再見達瓦裡希,我們還會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