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為工具人許雲川捏魂兒的演員肖宇梁】
寫這篇時,我已經追平到電視劇的第二十二集,了解到整個劇情的廉價不合理和塑造人物上的扁平化臉譜化,男女主角都不過如此,就更加明白許雲川作為一個工具人不可逃脫的命運。所以細品這集時,更能領會演員肖宇梁在有限的情節裡,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内,努力塑造許雲川這個人物,用心為這個人物捏魂兒, 這壯舉的慘烈,也更堅定了自己義無反顧的選擇。(捏魂兒這個說法來自一位有才的同擔姐妹,實在精妙!此處就借用了,謝謝!)
在對人物的塑造上,圍繞對女主不可理喻的深情,這集人物性格的塑造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
一是對小雅的感情上,一如既往的天真,熱忱,勇往直前, 近乎降智的戀愛腦。上集表白之後,女主雖反應冷淡,但并沒有明确拒絕,加上剛剛确定男女主的婚約為假,更是信心倍增,因此許大人對小雅的熱情透着天真的樂觀,對待情敵更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自信。表現在跟阿喜的對話,小雅腳受傷後的各種表現,以及和男主早飯桌上茶裡茶氣的交鋒。


二是身為禦史大人,實實在在為第一媒解決問題,比如命令盧縣令派人維護第一媒門口秩序,談心室失敗後,為挽回第一媒聲譽,頒布更強硬的鼓勵措施。這兩場權謀戲都很精彩,表現許大人的老謀深算,深谙用人之道,思維敏捷果斷,施政幹練,可謂入木三分。

既天真又老辣,既憨傻又多謀,既清淺又深邃,各種矛盾又自然的狀态同時在許大人身上出現,讓他具有了跟這部膚淺扁平甜寵劇不成比例的豐富和立體。當然許大人這矛盾的魅力不過是演員自身既純粹又複雜的矛盾特質的冰山一角,許大人有了肖宇梁這一絲的魂魄,也足以颠倒衆生了!
本篇重點說一下最喜歡的三場戲,給盧縣令下令,公堂頒布新措施,小雅家的早餐。
【禦史大人給盧縣令下令】
很感謝編劇花筆墨塑造這一段對白。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有人在第一媒門口鬧事,許大人需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幫助第一媒。盧縣令是禦史大人的下屬,下令一句話就搞定的事情,卻安排了一段妙趣橫生的上下級對話。上篇劇評已經說過很享受看肖宇梁跟這些中年配角有來有往的對戲。這段又是一個極佳的例子。看看許大人和盧縣令是怎麼你來我往,互相成就的吧。
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盧:剛要喝酒,聽到許大人的聲音,一驚之下摔了酒壺。驚慌,有苦說不出。
許:一邊風一樣走進來,一邊觀察情形。一眼看穿,心知肚明,狡黠一笑,幹脆逗你玩玩吧。調侃中又帶點威嚴。斜眼看看地上的碎酒瓶說“盧縣令好雅緻,酒都喝地上了“。姿态眼神表情對白,完美配合。随即佯裝闆着臉,冷臉看盧縣令演戲。注意這段聚焦是盧縣令,許大人在背景裡的表情卻時時刻刻吸引我。

盧:好尴尬,唯一喝進嘴裡的一口也噴出來了。趕緊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過去。
許:這點小把戲哪能逃過許大人的慧眼。微微闆着的臉就是想說,看你能編出個什麼花來。看明白了,于是佯裝點頭贊許,配合盧縣令演戲,遞杆子讓他繼續爬,“盧大人不愧是為國為民的好官”。這段适度的誇張有恰到好處的喜劇效果。

盧:大松一口氣,大人沒有怪罪的意思。
許:“正好有件事找你幫忙” --- 瞧這時機卡的,剛剛的贊許是先收買人心呢!
盧:糗事糊弄過去了,糖也吃了,敢不肝腦塗地嗎?
許:講明原因,重點是最後一句“如果勸告無果,你可以适量采取一點手段”。許大人這生動的手勢和眼神配合,我又看得哈哈大笑。許大人給下屬下命令還要這麼含蓄委婉,講究說話的藝術嗎?

盧:“就這?”一臉問号,許大人這麼鄭重,原來是區區小事。感恩戴德,趕緊恭敬領令。“下官知道了”
許:笑。命令傳達好了,人心也收服了,事半功倍。許大人這一笑太魅惑了,略施手段,就把手下拿捏的死死的。不過對許大人的身份來說,這都是雕蟲小技了。臨走再拍拍盧縣令肩膀,笑意盈盈說“好好喝“。這笑太意味深長了,笑裡藏刀,看着親密,其實暗戳戳還有點威懾的姿态。


盧:誠惶誠恐。
許:大步流星,風一樣退場。
這段我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兩個人的配合太默契了,就像看兩個乒乓球高手打球一樣,一方的一言一行給另一方的情緒帶來微妙的變化,禮尚往來,見招拆招,好不精彩!
之前的劇評詳細點評過許大人的各種腹黑态,狠辣的,調皮的,熱血的。這一段又不一樣,表達的是許雲川人情練達的圓滑态。靠上下級關系下簡單命令那是最低端的,許大人恩威并施,一邊收買人心,一邊把正事辦了,才是高端的。許大人的氣場把盧縣令壓得死死的,這七品芝麻官在許大人縱橫官場的人生履曆裡,恐怕幼稚的像個幼兒園小朋友。我心有靈犀的品着肖宇梁的精彩表演,看着他未經風霜,年輕的臉上那與年齡不符的老練城府,看着他純淨眼神裡的狡詐複雜,體會着這些演員精心設計,又如此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天性流露的細節,感歎着這無可抵擋的矛盾的魅力,又是一陣陣心動和服氣!
【禦史大人為救第一媒頒布新政】
許大人的紅色官服出場,我又激動的心跳加速。正兒八經搞事業的許大人是最迷人的,誰說不是呢?私下跟小雅在一起的時候,許公子就是智商下線的戀愛腦碰到一塊冥頑不靈的木頭,無論多麼卑微深情,都得不到對方一絲回應。公堂上氣場截然不同,許大人的主場,威嚴還是慈悲,開關全在他手裡。這一段我特别享受看許大人全場把握主動權的氣勢,就是一個字,爽!
先看盧縣令對小雅的态度,先抑後揚,轉機無非是許大人在背景裡冷臉聽着,時機到了,抿抿嘴,皺皺眉頭,歎口氣,小貓一樣皺皺鼻子,咳嗽一聲,一系列小表情可愛靈動又不失禦史大人的威嚴。看盧縣令前後态度180度大轉彎,許大人就是那牽線木偶背後的執掌生殺的手!雖然這段光環都在盧縣令這裡,但是我會強烈感覺到背景裡許大人從坐姿和身體語言裡表現出的對局勢的牢牢把控。

接下來頒布新舉措體現的是許大人殺伐果斷。相比盧縣令的啰啰嗦嗦,許大人一句廢話都沒有,摸清情況之後馬上行動。這場景像不像公司裡高管開會,一堆烏合之衆吵吵嚷嚷,拿不定主意,角落裡一個一直沉默的大佬忽然發言,全場安靜,一錘定音,就是這麼霸氣!這段新措施條理清晰,對士農工商采取有針對性的經濟鼓勵,比禦史大人第一次頒布的措施更有力度更實際。非常喜歡許大人宣布新措施的樣子,自信,冷靜,眼神堅定,睿智,精氣神都絕了!

更讓我興奮的是,許大人兩次果斷拒絕了小雅的質疑。一次在公堂上,小雅剛要發聲,許大人及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清冷,有不可撼動的威嚴。第二次是送小雅出門,小雅再次提出反對,許大人這次語氣雖然緩和了很多,但是姿态還是毫不讓步。客客氣氣卻不容置疑,這裡的眼神和分寸都把握的極好,讓我看到一個智慧,果斷,自信,堅定的許大人。


除了搞事業帶給我的興奮,還有紅衣許大人這金貴的氣質。不用說是丞相之子,紅衣金冠的這般貴氣,說是皇太子,或者少年天子,這九五至尊的氣質都撐得起來啊!
寫完這兩段禦人之術和搞事業,忍不住吐一下槽。為什麼開篇我說肖宇梁為許雲川努力捏魂兒是一個慘烈的壯舉。這些零碎的片段每一個拿出來看都有滋有味,令人拍案,觀衆可以很容易從中窺得許大人權謀戲的魅力。遺憾的是,它們太孤立,太零散了,沒有前因,沒有後果,沒有起承轉合。就像編劇忽然靈機一動,扔了幾顆金豆子,但是沒有後續情節的合理展開和層層深入,它們隻能是浮光掠影,再燦爛的金豆子也捏不起一個金人。演員的努力和敬業,讓我感動欽佩。更深深的遺憾這隻存在于想象中的金人。但也不免暗自慶幸,還好還有這些璀璨的金豆子,讓我能望梅止渴。

【許公子在小雅家的早餐】
雖然我不太待見許公子戀愛腦的情節,但這段妙就妙在許公子活靈活現,茶裡茶氣的腹黑态,算是許雲川另類的腹黑态,所以也想花筆墨寫一寫。這裡沒有男主濫用法術的惡意引起的不适感,觀感上輕松愉快,喜劇味道十足,看到許大人可愛靈動的表演,更是會心一笑,身心愉悅。

許公子勇敢鑿牆追愛,對上官苟始終如一的彬彬有禮,為他赢得了與小雅一家共進早餐的機會。清早雲川公子走進院子的姿态太好品了,看他從月亮門後面緩緩走過來,擡頭欣賞新打通的這扇門,一定很得意。搖搖晃晃走近的樣子,居然痞裡痞氣。嗆情敵的這句,神情太絕了,又茶氣又硬氣,就是一副欠扁的樣子,眼神裡卻有腹黑的犀利,這股子又痞又狠的味道,值得逐幀細品。更絕的是,看男主氣呼呼走了,得意不過一秒,馬上反應過來不能讓男主占了先機,立刻疾步跟過去。注意這裡眼神的瞬間轉變傳遞的情緒變化,合情合理,嚴絲合縫,太精準靈動了!


茶氣的巅峰就是奔進餐廳搶座位這段。許大人近乎滑稽的步子搶到男主之前,坐了主位,看他那“奸”計得逞,得意洋洋的笑。得到上官苟的支持和女主的默許,更是蹬鼻子上臉。許大人居然用手一縷他的長須, 歪頭不屑的看男主,這小人得志的欠扁樣子,哈哈,是不是演活了呢。
注意到這段許大人的坐姿不是之前筆直的,而是斜斜的,身體前傾,這個姿态特别有趣,前傾表現主動,和女主的物理距離更近,斜在男主前面,就是一副特意讨人嫌的樣子,太調皮了。

另外,結束時與上官苟對飲的姿态也極是好看。
【零零碎碎的小細節】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可愛細節,也流水賬記一筆。
小雅腳受傷,大家都勸她放棄談心室。小雅說要堅持。此處許大人看小雅的表情,非常動人,對所愛之人的理解尊敬,這樣的眼神我是無法拒絕的。

和阿喜的對話。這段非常精彩,之前有位姐妹分析的很細緻,就不再重複了。尤其吸引我的是許大人說要親自去解決第一媒的問題,“這樣的話,小雅會不會對我刮目相看”,這裡的表情,簡直像個孩子一樣純真,明明他是以禦史身份去解決問題的,可是表現出的卻是對心上人态度的在意,這純純的少男味道也是别樣好品。

“你沒事少讀點書”,這句最早出圈的台詞之一,馬上讓我想起米若調侃方元"沒事休息的時候,還是要多看點書",此處對比很有意思,以後會單獨寫文。

【許大人的衣櫃】
跟阿喜對話時這套青灰色的長袍,我一直不确定是不是和之前出現的那套灰紫色的是同一套(第五集一顆珍珠換一顆糖)。說它們一樣,是因為金色發冠,灰色花紋衣領,以及淡紫色内襯都是一摸一樣。說它們不一樣是那件偏紫,這件偏藍,還是我色盲了嗎?還是收在這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