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書,有些電影,隻有在經過真正的生活,才能感受到。


...


每個人都受限于ta的生活經驗,因為應試教育的苦悶與乏味,我們選擇性的去遺忘了那段曆史,那段曾經在深夜和清晨,嘈雜的教室裡大聲背誦過的信仰。

每個接受過義務教育的人一定都熟背過近代史,知道了我們民族那段異常苦難的曆史,我們曾經在書本裡看見過曆史,但我們真的懂嗎?不懂。

懂嗎?不懂。隻能說我們不懂,但不能說我們沒看見。

姜文的電影就是這樣一個窗口,讓我們去挖掘那段空白的曆史。我承認第一次看姜文的《太陽照常升起》,《讓子彈飛》,《一步之遙》、《邪不壓正》就是看了個故事。

電影裡面大量的意象化表達,讓人一頭霧水,看不懂,但隐隐約約又被裡面的情感擊中,無論熱烈、悲怆還是戲谑,都帶上了神秘的符文。你忍不住去探究那些電影背後的秘密,隻因為你想去拼湊出一張完整的藏寶地圖。

于是,帶着這樣的心情,我看了姜文一系列電影的解讀和他的采訪。他說拍《太陽照常升起》,是覺得自己40多了,想給自己孩子留下點有意思的(能看的)東西(大概的意思)。

這當然是含蓄的說法,他的電影不同的年代看有不一樣的意味,他希望可以和觀衆互動,希望給觀衆一些啟發,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但重要的是留白,給看到這部電影的人留下思考的餘地。所以他的電影不會有一個明确的答案,也沒有唯一的正确解讀。

故事已經開始,所以思考也伴随着情節不斷深入,直到和曆史發生碰撞。有可能隻是一點火花,那黑夜狂歡後的篝火芯子,在黎明前夕靜靜地閃爍,然後在時間裡慢慢熄滅。但更多時候像他電影裡被斧頭和呐喊逼停的火車,突然就停了下來,在曆史裡重拾信仰,看見生活的另一種活法。

新人--共産主義接班人,還是無産階級接班人?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但我一定是一個勤勞的無産階級。

高中的時候,在講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時候,我們政治老師說過,他這把年紀是沒希望看見共産主義社會的實現了,說不定我們可以看到,然後笑着說希望我們做好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任務。

我當時以為那是真的,也許我能看見。那時候人有多大膽,夢有多大産。出于對老師的尊敬和信任,我真的相信過。我覺得未來在向我招手,有理想的人永遠不會悲傷。

踏入社會後,成為一個合格的社畜後,我才真的看清了曆史的真相--所有曆史都是當代史。我知道了原來政治老師說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他在教我們一個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東西。他不相信,所以他說自己看不見了,可我們也隻比他晚出生20多年,如果他看不見,我們大概率也不會看見。畢竟咱還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注定被曆史遺忘的曆史,讓現在的人悲傷,卻讓未來的希望閃閃發光。因為未來和希望永遠不會被打敗,為什麼?如果一定要問為什麼,那隻是因為未知永遠存在,未來是不可戰勝的。

現狀無法馬上擺脫,記憶可能出現錯位,隻有将來是那麼值得讓人期待。《二手時間》告訴我,蘇聯解體也隻是用了一晚上,但人們信仰的崩塌不應該是一瞬間被毀滅的,快到一個曾經如此堅強的民族都還未反應過來,大廈就轟然倒塌。

我應該去相信什麼,姜文的故事告訴了我一個方法。那就是去曆史中尋找,永遠不要遺忘。去尋找信仰和理想,我們不該拘泥于眼前的苟且,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出頭越。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一笑就天亮了”。

為這一刻,我發現了曆史的裂縫,實踐出真知,在這一刻是那麼的真實。我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而流淚,紅色精神、理想與大義、他被誤讀的孤獨與悲傷,都沒有這一刻直沖腦門的醒悟震撼。

雖然我們看不到,但我們的下一代應該能夠看到。

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牧之和瘋媽的故事被影像永遠的定格了下來,而我們的人生還在繼續,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任務。但我們這一代的任務絕不是躺平,因為我們還沒有成功接班。

躺平隻是為自己找到一個逃避的借口,我們已然成為此時此刻的螞蟻了,我們不能等着别人來踩我們,才開始四處逃竄,開始毫無計劃的逃亡。

保持清醒,但不要醒過來,免得挨那無意義的一拳,再次被打暈。水至清則無魚,可這水它至清過嗎?沒有的話,你怎麼能知道自己不是魚呢?正是因為渾濁的水掩蓋了魚的樣貌和蹤迹,不懂可以,但不能說你沒看見過。

不去輕易評價自己不懂和不理解的東西,你以為你是在歸納總結,其實你是在拒絕思考。從固執己見的角度看待曆史,可能會得到這樣的結論:人類發展史就是極少數想明白了的人不停掙紮的同時,被絕大多數想不明白的人謾罵、侮辱、陷害、謀殺的曆史。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們除了耐心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抵禦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