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山修斯,日本著名詩人、小說家、劇作家、導演,因颠覆而前衛的視覺風格,還被稱為怪傑、幻想家、反叛文化旗手及“銀幕詩人”。

觀此片,被寺山大膽迷幻的畫面折服,其中的象征和隐喻手法有其獨到之處,作為寺山修斯的代表作,本片以超現實主義的手法和怪誕晦澀的鏡頭語言建構出獨特的寺山美學。

...

影片以一場看似與劇情不相幹的捉迷藏作為開頭,捉人者擡眼,被捉者已然長大成人,時間跳躍、扭轉。以此暗喻了本片的第一個主題——時間。從時間這個宏大的概念,引出了主角的夢境、記憶、回溯。

本片的前半段由夢境的影像組成,有主角自我的臆造,“我”将回憶美化,将之拍成電影。“我”的老家在恐山,父親死于戰争,母親控制欲強,“我”便是在如此的環境中成長。母親、隔壁少婦、馬戲團、一個懷孕的獨身女人,以及一群獨眼的黑衣老婦。這些人便是“我”周身的存在。家庭中父親角色的缺失以及母親的極端掌控,導緻了“我”的壓抑,這些堆積的壓抑亟需一個出口,于是主角開始反抗母親。但這樣的反抗僅限于對母親的充耳不聞和對隔壁少婦的暗生情愫,他能做的僅僅是找已故的父親訴說。家中無數的挂鐘是“我”和母親共同的時間,母親拒絕給我買表,試圖通過鐘控制住她的兒子。

...

由此即是本片的第二個主題:母性,或者說是本片的線索。

對母親的複雜情感滋生了反抗,“我”渴望成長,又因母親而畏懼成長。于是我與隔壁少婦計劃私奔,以此逃離母親的掌控。

...
如果誰不從自己的記憶裡解放出來,那他就不能算一個真正自由的人。

從這句話開始,本片進入了後半部分,關于真實的探尋,以及,解放自由。

時間回溯,“我”回到過去,意識到記憶中的事實并不那般美好。

...

“我”遇到了過去的“我”,二人席地而坐,對弈交談。未來的“我”認為是母親強加的枷鎖使我如此壓抑,于是說服過去的我殺死母親,試圖通過弑母将“我”從記憶中解放。未來的“我”回到家中,但母親熱情的召喚動搖了“我”的念想,于是我坐下來,與母親共飲。從這一刻我将自己解放,與母親達成和解。如牢籠般家的屏幕倒下,四周是繁華的街頭,象征未來的我與象征過去的母親共同端坐在茶幾前,享用共同的時間,卻再無刺耳的鐘聲。

生命中的過客一一經過,揮手告别,微笑着,向“我”如夢般的殘酷青春告别,緊接着轉身進入湍急的人潮中漸漸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