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走在路上,突然想到《白蓮花度假村》裡tanya自稱是一條死胡同(dead end),崩潰着急于推開她認為已經在這條死胡同上走得足夠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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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刻其實很熟悉。王佳芝說易先生不僅往自己身體鑽,也往心裡鑽;這句“快走”是讓易先生離開即将發生的刺殺埋伏,同樣是要将他推離開自己這條已數次沉淪于陰謀、主義的“死胡同”。王佳芝“叛變”的決定其實隻在近乎一瞬間做出:“這個人是真愛我的,她突然想,心下轟然一聲,若有所失。”

動了真情,才會無私、想要救人,此前的心動、接納乃至“敞開心扉”都或多或少作為私心的僞飾:tanya可能是為了看人如何做戲,以娛樂她貧瘠而無聊的心靈,又或根本不在乎他人的feelings于是任由沉淪;王佳芝要易先生給予的身心依偎與物質保障,還要靠易先生的接近搏一張去國外與父親團聚的船票。

對于每條dead end,遇上一個足以令自己無私一回的人,就很難說是福是禍:你幾乎隻能自我救贖,或者繼續沉淪,因為似乎總不能說服自己冒着讓愛人一同沉淪的風險穿過你雖已為常的烏雲。隻是當推開對方之後,我們能否再次承受這種失去依歸的痛苦? 至少我們知道,王佳芝已經無家可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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