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覺得,嗅覺、味覺是前往“幸福”的快速通道。

去熙熙攘攘的農貿市場挑選新鮮食材,憑自己的喜好處理食材,專注地施以“烹饪”這個魔法。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隻剩下眼前食物的色澤與香味,直到用筷子夾起一口飯菜送到嘴裡,時間才反應過來似的,繼續向前。那一瞬間,大概所有的委屈、孤獨、悲傷都可以被撫慰,被原諒。

生為女人,尤其是一個愛吃飯、愛做飯的女人,更是如此。

旁人聽到妳會做飯,通常會贊歎一句好賢惠,妳的另一半一定很幸福之類的。在這種語境下,作為獨立個體的體驗被抹除,就好像在說,做飯僅僅隻是妳作為客體的其中一個功能,等待那個此刻并不存在的“另一半”去拆封、喚醒。

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愛不愛做飯,食量大不大,都是很私人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本就參差不同,但就因為這個人是個女性,所以就要拿放大鏡來凝視、評判,乃至束縛。

野本和春日的相識相知,很大程度源于她們都處在這種被評判和束縛的境遇中。同為女性,更能感知對方的不易與可貴。以食物結緣,烹饪當樞紐,一點一點從被凝視的客體,到釋放真實自我的主體,構成了非常溫馨的都市成人童話。連帶着,慰藉了我們這些同樣孤獨的劇外人。

妳就是妳,一個獨立的主體,不需要借由滿足他人期待作為存活的憑證。當然,這并不比說着容易,人生的路不管選哪個都會有遺憾,可正是如此才有與衆不同又生命力勃勃的妳啊。愛自己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失戀。

最後,希望這種真正看見女性的作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