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泡澡必須隻露頭呢》

——《他是誰》1-2集雜感

可能是膚色統一妝不好畫,或被曾經好兄弟割hou的畫面刺激到現在,都不敢再暴露出脖子。

但前者應該更有說服力,長期戶外查案,就連交通工具都是敞開的挎鬥子,粗糙的黃黑皮膚,才是真實可信的。所以,如果他從水裡起身,應該到脖子那裡是一個圓領形狀的黑印,手也黢黑,從手腕到上臂中間逐漸白回來。軀體中間和下半身都會是白的。

這個妝不好畫,尤其是防水妝,所以,幹脆隻露個頭吧,順便連脖子處的曬印都拿毛巾裹住,免得穿幫。

我熟悉衛國平。

家裡老爺子曾經是參與到白銀an調查的七千警力中的一員,從和衛國平一樣的保衛科科員到真正的刑警,他和衆多兄弟幹警一樣,從未放棄。

說一下看到衛國平我熟悉的細節吧。

大檐帽➕寬大草綠色警服,那是1988年,到2000年才換為修身藏藍色。

皮夾克,防風透氣,耐操耐髒。

腋下夾的包,裡面裝着所有可以快速出差的證件,筆,筆記本,現金和香煙。

作訓皮鞋,輕便減震,防水保溫。

雙層透明玻璃杯泡濃茶,便于清洗,便于徹夜開會研究案情,便于發言時的戰術性喝水。

充滿灰塵味的檔案室物證室,我隻在門口看過。記得那裡窗簾永遠拉着,一點點熹微的光透進來打在流動的灰塵上。

排氣管塞胡蘿蔔,抓逃犯的絆腳石。

挎鬥摩托,可以帶兩個人,走街串巷查案追擊都很靈便。小時候,那個挎鬥子窩窩是我在街上驕傲擡下巴的寶座。

大記憶恢複術,沒有完全掌握證據情況下的高級審訊方式。咋呼一下,很多人自己能全撂了,甚至有意外之喜。

特有的師徒情,亦師徒亦父子,老辣到油滑的老警帶毛頭小子,過去的舊時光牽着青澀莽撞一點點走向成熟的正軌。

互相瞧不上,暗地裡較勁但又可以放心交出後背的肝膽相照的戰友兄弟。

“冒了”——有線索了。

說回劇裡。人形卷宗檢索機衛國平太好學了,靠從香港進的錄像帶學習先進的科學的斷案手法。當時的内地查案水平落後啊,落後到要靠肉眼比對指紋、足迹等現場痕迹,也沒有如今發達的天眼網絡,全靠腿、嘴、眼,去跑去問去記。

衛國平身體微微向前弓起,兩條長腿在甯江霸道橫行,穿機車夾克活像雙開門冰箱的狼王,但沒有“我隻要我以為”的蠻橫說教味。他執拗,但也有“水庫?哦忘了”——一種穩重的裝傻充愣的可愛;和師傅泡澡,轉過來叽叽歪歪碎碎念撒怨氣的天真。

他敢和領導公開直接叫闆,是目标導向型,不會分心,所以,他又是單身,又是寡王。

他講話有水平,體恤、煽動、真誠交待底細一個不缺。

他溫厚有擔當,徒弟在臭水溝裡摸索受不了的時候,他一邊罵徒弟不行,一邊臭屁,一邊吐到翻白眼,一邊繼續沉到污水裡去。徒弟被吓到,他在旁不疾不徐地為他開脫。

他做事有條理,會把包裡東西一個個拿出來擺整齊。他也有血性,抓捕時動作幹淨利落,遇到恐懼到絕望的女受害者,會給她一個胳膊支撐。

再說幾個記憶深刻的點。

“幫我一忙,把嘴閉上”——瞬回安欣和陸寒。

他進入下水道摸的時候,眼睛慢慢鼓起充血,隔着屏幕都聞到了那股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臭味,

查案時頭暈,心悸,為未來他身體出問題埋線。

按照犯罪時間,代入犯罪分子,把路走一遍,不可能去的地方,減掉時間。

師傅一邊鍛煉他當面貶低,一邊背後讓另一個徒弟學着點衛的自我決斷力,從不優柔寡斷。

正規軍設卡錄口供,雜牌軍翻垃圾找石塊,交叉剪輯很燃。

衛國平幾次注意到那個出現在現場的面目模糊的人,就是zui犯。他們大多數都會回到案發現場,再次重溫那種犯罪過程的快感,順便觀察警察的偵查到哪一步了,玩一種自诩獵獲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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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能不能摻雜個人感情》

——《他是誰》3-4集劇評

“您是覺得我心裡這個坎過不去嗎?!”

——案情分析會上,衛國平微微佝偻着身子沉着臉,和周圍仿佛有堵空氣牆。他的眼睛迅速動着,“要不要合并案件”的想法不斷湧上來。

沉默,還是順應第六感,他心裡,兩種想法天人交戰,左右互搏。

終于,他一閉眼,站起來,打斷吳教授的發言,“我們,要不要合并案件?”

——“辦案不要摻雜個人感情!不要被主觀臆斷帶偏了!”

——“你給我出去!冷靜十分鐘!”

衛國平抱住胳膊,下颌角咬地邦邦硬。他憤怒,他心酸,他委屈,他不服。

領導的謹慎冷靜沒有錯,衛國平的直覺和急切也沒有錯,

“辦案能不能摻雜個人感情?”

“最難的,是替死去的人活着。”

之前看過譯在角色演戲節奏上的設計習慣,這裡或許是他安排的一個情緒高點,可以大張旗鼓地演,其他時候就用零号表情,或者微微牽動的面部肌肉帶出一點點情緒。個人很喜歡這樣草蛇灰線的潛埋式演法。

3-4這兩集,主要講偵破過程。

1.根據shi塊散布的地點和數量确定兇手的住址。

(“近小遠大”規律——發現shi塊越小,組織總量越少,說明離兇手住址越近,反之,組織特征更明顯如頭顱四肢等,則越遠。由此可以縮小偵查範圍。)

2.從shi塊散發出來的螃蟹味,翻找到周圍相應的垃圾,再去追溯相關可能的目擊者。

3.從附近的垃圾找到可能是受害者衣服等個人物品。

4.衣服上繡有“艾卿”,開始在全市找姓艾的年輕女性。

5.小聶總動用黑dao關系幫忙找到在洗腳城兼職的“艾艾”,得知失聯。查找其個人物品,找到寫有“小紅花幼兒園”的日記本。

6.在小紅花幼兒園找到寫着“多囊卵巢綜合征”(此病多會導緻不孕)的病曆和個人近照(照片選得也很好,女人看上去周身彌漫着悲傷)。

7.得到受害人家庭住址和婚姻關系,找到丈夫工作地點——肉聯廠。負責人說提供重要線索——夫妻關系不好,丈夫闫春山工作能力強,每天能拆20頭豬,連續上夜班,最近正好失聯。

由此,基本可以确定犯罪嫌疑人。

1.作案時間——夜班,整晚都可以避人耳目的做事。

2.作案空間——肉聯廠屠宰車間,闫熟悉的工作環境。

3.因果關系——即作案動機,夫妻不和,妻子無法懷孕,丈夫長期夜班,妻子或有外遇,又新得到妻子流産消息,或許是闫自身問題,因此怒而sha人。

4.作案工具——二哥發現少了一把剔骨刀,方便運輸shi塊的肉聯廠電動車。

在闫家,尋找到噴射狀血迹,就可以确定為第一案發現場。

又是二哥發現了,木闆血迹。

前面高低錯落大片華彩的樂章,戛然而止于艾瑩的自首。

她木然地坐在那裡,回答問題機械又空洞。

特别符合一個長期被家暴被淩辱的弱小角色一招反殺之後,突如其來的迷茫、脫力和自我放逐。

劇尾留了一個小尾巴,艾和碎屍案受害者有一樣的小花胸針。

題外話——導演好像比較偏好大眼睛短寬臉精巧下巴的小貓臉女演員。

社區派出所女警是小貓臉,是體制内嚴肅認真小貓臉。

聶寶華情人寶麗,是港風美豔小貓臉,美得像從挂曆上走下來。是溫碧霞➕李彩桦。

小聶總敢空手抓白刃,報紙包着破木刀就敢孤身走暗巷,替姐妹出頭。妹妹好野啊我好喜歡。小聶總是霸王花小貓臉。

不管哪個導演總給譯配這種女a男o的搭檔,都不是小白花小嬌花。

哪怕這部劇裡衛國平已經夠粗粝夠爺們兒了,但走這部男女主雙強路線,哪怕當面絕不嘴軟,他還是會在細微處漏出一點配合和柔軟。

殘疾妹妹是尖酸刻薄的黛玉小貓臉,是那個雨夜劫後餘生的眼鏡妹妹嗎。

說幾個印象深刻的點——

機電廠廠長隐瞞的失蹤人口高秀蓮在酒店被救回。

碎屍案涉及到的是艾瑩。

掀桌子——跟無賴打交道,隻有比他更橫更混更瘋,對方才能順着你,很多時候最粗暴的叢林法則最有用。

“跑風”——漏消息。

美高美夜總會——夢回白金瀚。

打開門看到兩個僵硬的笑比哭難看的妹妹,确定裡面一定藏了xiong犯。

追擊時,左手托底,槍口朝下,避免走火。

虎子逃跑和陳山河的弟弟浩瀚逃跑,又是一個交叉剪輯。

衛國平一個人蹲在垃圾場,一個人蹲在酒店門口,鏡頭都選擇拉高拉遠,突出孤涼感。但這回,有二哥給他遞姜片,有二哥扶起蹲麻了的他。(求求了,後面一定别讓二哥出事,求求讓他陪着衛國平he吧,求求了)

師傅在會場主持時,公正嚴明到不講情面,樓梯口和衛國平開小窗安撫,先四周看看再偷偷講吳教授的壞話,又安排衛國平帶兄弟們吃頓好的,好溫柔。

警局大樓建築外立面貼白瓷磚,窗台是紅色花崗岩——全國标配。

飯館老闆——《警察榮譽》裡安分守己的社區片警,他面色陰晴不定,應該還有很多戲。

飯桌上對後輩的安慰,“當年我比你還慫呢”,對青春的感慨啊呼嘯而來。

漢顯傳呼機——90年前後最潮的通訊工具。

小聶總見到衛國平傲着嬌冷着臉,但衛國平翻看艾的櫃子時,小聶總自然上手,幫衛夾着包。

三次拉衛國平胳膊——恐慌,“他又出現了”;憤恨,“我要看你親手抓住他”(這是我們共同的仇人);命令式親昵,“把拉鎖拉上,這是幼兒園。”

衛國平黑着一張臉遞過紙飛機,“我那麼吓人嗎?”小朋友從頭哭到尾,衛最後隻能捂臉通過。

對待員工個人物品,幼兒園園長很小心負責,得到“會給物品清單的”才放心,不是簡單的完全配合。

社區派出所女警的認真細緻,對比男社區主任的敷衍塞責。

最後小聶總和衛國平用眼神對話——期待,疑問,失望,我沒事。

全員演技在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