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電影觀影分享134:《禁閉島》2010年上映。
本片根據美國小說家丹尼斯·勒翰(Dennis Lehane)的同名小說改編。導演馬丁·斯科塞斯用陰郁的色調、扭曲的構圖和淩厲的剪輯,完美呈現了主角泰迪(安德魯·萊迪斯)的精神世界。冷峻的藍色濾鏡:貫穿全片的冷色調,強化禁閉島的孤立與病态氛圍。夢境與現實的模糊切換:如泰迪妻子(米歇爾·威廉姆斯飾)的幻象,火焰與灰燼交織,象征記憶的灼痛。 《禁閉島》:精神病治療的迷宮與人性救贖的困局。《禁閉島》(2010)是馬丁·斯科塞斯與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合作的心理學懸疑傑作。影片表面上是一部偵探驚悚片,實則是對精神病治療史的深刻反思。通過主角泰迪在禁閉島的遭遇,電影展現了20世紀中葉精神病學的幾大主流治療流派,并揭示了這些方法背後的倫理困境與人性掙紮。
1. 精神分析療法:創傷的挖掘與幻覺的根源。代表人物:肖恩醫生(本·金斯利飾) ,核心理念:通過談話治療,挖掘患者被壓抑的記憶,尤其是童年創傷。
泰迪的幻覺源于妻子殺害三個孩子的慘劇,而他的“偵探人格”是一種防禦機制,用來逃避弑妻的罪惡感。肖恩醫生試圖引導他面對真相,但這一過程極其痛苦,甚至可能加劇病情(如泰迪的暴力傾向)。
電影映射:“是當一個活着的怪物好,還是當一個死去的好人?”這句話暗示,精神分析可能揭開血淋淋的真相,但患者是否能承受? 終極選擇:清醒的痛苦,還是愚昧的平靜?
2. 藥物療法:化學鉗制與自由的剝奪。禁閉島的“藥物控制”:
患者被強制服用鎮靜劑(如當時常用的氯丙嗪),以抑制幻覺和攻擊性。
藥物使泰迪時而清醒、時而混亂,反映了化學幹預的雙刃劍——它能穩定症狀,但也可能抹殺個性。
經典場景:泰迪在暴雨中掙脫藥物束縛,象征人類對“被化學馴化”的本能反抗。
3. 前額葉切除術:最黑暗的“治療”。
電影中的暗示:禁閉島深處的手術室,暗指20世紀40-50年代盛行的前額葉切除術(lobotomy)。 這種手術通過破壞大腦前額葉來“治愈”精神疾病,代價是患者變成行屍走肉(參考曆史上的真實案例,如羅斯瑪麗·肯尼迪)。
倫理質問:“你們是在治療,還是在制造聽話的傀儡?”
4. 道德療法(Moral Treatment)的失敗。 禁閉島的“進步實驗”假象:
院長聲稱采用“人道主義療法”,允許患者自由活動,但實則仍依賴監禁和暴力。這影射了曆史上精神病院從肉體懲罰轉向心理控制的虛僞進步。
象征鏡頭:患者們集體沉默的凝視,暗示體制化的恐怖——即使沒有鐵鍊,靈魂仍被禁锢。
5. 角色扮演療法(Psychodrama)的終極實驗。肖恩醫生的“大型角色扮演”:讓泰迪扮演“偵探”,在虛構劇情中自發覺醒。這種療法類似雅各布·莫雷諾的心理劇(Psychodrama),但電影将其極端化——如果患者永遠無法“出戲”,治療是否成了另一種虐待?
結局的哲學困境:泰迪最後說:“像怪物一樣活着,還是像好人一樣死去?”他選擇接受“治療”,接受自己是萊迪斯的事實,但這是治愈,還是對系統的屈服?
現實對照:精神病學的曆史陰影。
20世紀初:電擊、胰島素休克等激進療法盛行。
1950年代(電影背景):精神藥物興起,但濫用嚴重。
21世紀:盡管療法更人性化,但過度依賴藥物和“标簽化診斷”的問題仍在。

...
...
...

結語:誰才是真正的“瘋子”?
《禁閉島》的真正恐怖,不在于泰迪的幻覺,而在于:精神病院本身可能是一個更大的“幻覺”,用“治療”之名行監獄控制之實。當社會定義何為“正常”,異見者便成了病人(如片中“共産主義恐懼症”患者的暗喻)。 最終,這部電影不僅關于個體的精神崩潰,更關于整個文明的精神病症——我們建造高牆隔離“瘋子”,卻從未追問:
“如果正常世界本身就是瘋狂的,那麼清醒的人該何去何從?”影片以開放式結局收尾——泰迪最終“清醒”,卻選擇接受腦葉切除手術。最後一句“像怪物一樣活着,還是像好人一樣死去?”,讓觀衆陷入沉思:真正的瘋狂,或許是被迫“正常化”的世界本身。在當今社會,精神病、抑郁症……爆增,如何自我修行讓身心靈健康成長富足成為每個人一生最值得規劃的事情。善哉善哉。
2025.6.29觀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