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韓國的生育率全球倒數第一。在人口危機迫在眉睫的情況下，韓國居然接二連三發生年輕人大規模遇難的事故。前有世越号沉沒，後有梨泰院踩踏，死的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實在令人惋惜。很多人記憶猶新的是，去年10月29日晚，韓國首爾市區最繁華的地段“梨泰院”，158位年輕人無辜喪生。既沒有恐怖襲擊，也沒有發生戰争，和平年代的鬧市區死了這麼多人，令人難以置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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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上映了一部紀錄片《梨泰院踩踏事故》詳細介紹了事故經過，由幸存者親自講述可怕的經曆，分析踩踏發生的原因，以及後續追責的過程。年關将近，少不了人群聚集的熱鬧場合，希望有更多人能看到這部紀錄片為自己和親朋好友敲響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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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泰院踩踏事故 (2023)6.72023 / 美國 / 紀錄片 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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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29日晚，韓國首爾龍山區梨泰院湧入近10萬盛裝打扮的年輕人。當晚正值萬聖節前的周六，是疫情幾年來第一個沒有任何限令的萬聖節。此前，梨泰院因為疫情經曆了一段封閉期，無論是商家還是民衆，都想在萬聖節盡情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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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扮成僵屍、女巫、童話公主以及各路卡通人物穿梭在人群中，路邊酒吧的音響播放着震耳欲聾的電子樂，夾雜着喧鬧的人聲，講話都要用喊的才能聽清。留學生阿麗亞娜·伊巴拉、蒂亞、安妮、史蒂文、莎拉，當晚也在梨泰院的狂歡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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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留學生第一次感受異國的萬聖節文化，而梨泰院更是外國人最喜歡去的地方。在韓國有句俗話“不知首爾不足為怪，不知梨泰院才是怪”。梨泰院是首爾市最具異國風情的地方，也是遊客公認的打卡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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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毗鄰各國使館區，梨泰院逐漸發展為國際化的商業區，外國餐廳、酒吧、俱樂部林立。每年萬聖節期間，都會吸引很多遊客來此狂歡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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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文化注重尊卑有序，社會氣氛相對嚴肅。而梨泰院有着主流社會少見的開放和包容，象征文化多元和自由。所以很多年輕人都很喜歡來這裡聚會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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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生阿麗亞娜怎麼都沒想到，那次萬聖節成了她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她有幾位朋友在梨泰院踩踏事故中喪生，如今，隻要遇到人多的地方，她都會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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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發生于梨泰院中心地區的哈密爾頓酒店旁，一條長約50米、寬約4米的斜坡小巷内。從地鐵站走到梨泰院，會經過那條事故發生的小巷。而小巷盡頭又是人山人海的美食街，等于多方人流都湧入這條僅3.2米寬的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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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阿麗亞娜和朋友們在地鐵站裡就已經有不祥的預感，夾在擁擠的人群中，出站就用了二十多分鐘。即便如此，大家都抱着“來都來了”的心理，仍随人潮湧向梨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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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踏發生的這段小巷，連接了首爾地鐵6号線梨泰院站1号出口、主幹道梨泰院路、以及酒吧、餐廳聚集的“世界美食街”，兩端均有大量人群湧入。人群往不同方向推擠，有人跌倒，後方持續推擠，之後群衆就像骨牌效應般倒下。數千人被困在狹窄封閉的下坡路上。大量傷亡集中于巷内5.7米長、3.2米寬、約18.24平方米的斜坡空間，大約300人在這個隻有18平米的的斜坡空間裡擠成了6至7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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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開始倒地大概發生在22點半左右，很多人被擠在小巷的斜坡上動彈不得，現場有很多人打電話報警，但是依然沒能避免之後慘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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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踏剛開始發生的時候，有外國小哥順着廣告牌爬上牆，不得不佩服他的機智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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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擁擠，但大多數人并不擔心會有生命危險，再說已經有人報警了，肯定很快就會恢複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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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湧入的人流，越來越多的人被堵在巷道裡。阿麗亞娜和朋友被人群擠散了，她感到身後一波波的人潮在推她們，但此時的她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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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前方倒地的人瞬間被後面的人流壓住，繼續前進的人就像疊羅漢一樣摞在一起。很多人在擠壓中，開始感到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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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踩踏一旦發生，身處其中的人是很難進行自救的。那意味着每個人的周圍至少有十幾個人在産生擠壓，單靠個人的體能是鬥不過十幾個人的，所以幾乎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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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最常見的死因就是窒息造成的創傷性心髒驟停。人的胸腔被擠壓到無法擴張，就會發生擠壓性窒息。甚至個别死亡案例受害者并非倒地，而是在站立的姿勢中被擠壓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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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有兩名美國軍官試圖救人，他們試圖拉出一些被壓的人，但有些則完全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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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亞娜被擠在人群中，肋骨都失去知覺了。她看到很多人撥打求救電話，但救援人員遲遲沒有出現，或者來的人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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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現場人群擁擠，梨泰院附近交通癱瘓，警力和救援人員無法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很多人看到警察、醫護人員，都以為是節日cos的一部分，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更别提給他們讓路了。一段現場視頻顯示，路邊擺放了很多遇難者的遺體，醫護人員在搶救傷者，旁邊不明所以的年輕人仍在随着音樂跳舞。魔幻現實，不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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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表示，他們從來沒有在單次突發事件中派出過3隊以上人員，當晚卻派出了14隊人，可見這次災難的規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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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踩踏事故中，時間非常寶貴，窒息者如果5分鐘内沒有進行心肺複蘇，那存活率就不到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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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急救人員試圖将被壓的人拉出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們真正應該做的是疏散坡道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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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群終于被疏散，被壓的傷者被救出，巷子裡已經到處都是屍體。大多數是十八九歲二十歲的孩子，都是一些還沒真正體驗過人生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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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亞娜和另外兩位室友是這場事故的幸存者，驚魂未定的她們回到宿舍，發現渾身都是疼痛的淤傷，衣服上還有别人的鮮血和嘔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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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們同去的安妮和史蒂文卻再也沒能回來，他們在這次踩踏事故中喪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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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遇難者家屬來說，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遠在美國的史蒂文的父母接到了大使館的電話，得知兒子以這種悲慘的方式死在異國他鄉。史蒂文的父親悲痛地說：“讓我經曆一百次那樣的折磨也好，不要讓我兒子去經受那種痛苦，我來受，換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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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30日，事故發生的第二天，梨泰院三個字刷爆了網絡，新聞報道中的死亡人數在不斷攀升，直到停在了159。其中有一位男孩雖然在踩踏中活了下來，但他承受不了失去朋友的創傷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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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開始質疑誰該為這場事故負責。韓國警方公開資料顯示，首爾梨泰院踩踏事故發生前4小時内，警方共接到11通報警電話，但隻針對其中4通出動警員到場疏散人群，其餘則以“現場已有警員出動”為由，未采取任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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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實警局在萬聖節之前就做過一份報告，預測梨泰院會有10萬人，但萬聖節當天，他們并未采取任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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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位警員選擇了自殺，他因壓下那份警方報告而接受調查。同天，公共安全部門的一位官員也選擇了自殺，輿論對警方的批判到了空前的程度。2023年1月13日，韓國警方調查工作結束，确認梨泰院踩踏事故這是一場“人為”災難，并将23名地方官員移交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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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中踩踏事故的發生，根本原因在于公共管理者的缺位。在事故發生前，梨泰院剛舉辦過一場大型活動“地球村節”，活動吸引了上百萬的人流量，但并未發生踩踏。因為是當地政府舉辦的活動，采取了管制措施。但梨泰院的這次萬聖節慶祝活動，沒有組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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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專家預計，到2030年，世界上60%的人口将生活在城市，這意味着城市會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密集。隻要在人群稠密的地方，踩踏就可能發生，如何避免事故發生，是管理部門和群衆都需要思考的事。對管理部門來說，提前預測人流量，采取道路和人流管制，限制車輛進入，引導人群朝一個方向流動是有效的措施。對群衆來說，不湊熱鬧、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很可能會救自己一命。梨泰院踩踏事故不僅給韓國敲響了警鐘，也給全世界敲響了警鐘。願逝者安息，希望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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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R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