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作為開場,我一開始以為是平行世界,後來發現女主是因為解離嚴重才幻想出了另一個世界。看到一半的時候有一種終于釋然的感覺,我一直覺得影視劇的聲量要比書本大,就像同樣是在路邊開店,書就是默默開着的一家店,你路過如果沒注意的話就錯過了;但影視劇是那種掌櫃會拿着大喇叭高聲叫賣的店,哪怕你不想聽,你也不得不知道店裡賣的是什麼,《她》就是這樣一部劇,一部終于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拍出來的劇,裡面所有的情節都太典型了,不管是女主、女主學姐、她的兩個閨蜜還是強奸犯的妻子,所有人受到的傷害都太過于典型了,但正是因為典型所以才諷刺,都已經到2022年了,我們為什麼還是不斷在讨論老生常談的話題?

女主一共經曆過兩次傷害,一次是未成年被強暴;一次是工作後險被猥亵,第一次時所有人都在拼命指責她,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逃開?為什麼要報警?為什麼要說出來?想起來幾年前看過李銀河翻譯的福柯,裡面有一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把性傷害作為一種普通的身體傷害,一種和傷害其他身體器官相同的暴力行為?人體有那麼多的器官,頭撞爛了手割破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都是又哭又喊地為自己包紮,才不會因為傷口而感到羞恥,怎麼到了性器官上就如此諱莫如深呢?為什麼一定要把性器官特殊化呢?

然而從第一次被侵犯時被迫的忍氣吞聲到第二次差點被傷害的勇敢報警,劇裡的女主都用了數年的時間才完成了“我破了我好丢人”到“告死你這個大傻x”的轉變,我們又還需要多久才能不讓性侵害作為造成心靈創傷的元兇,隻把它當作一次普通的受傷呢?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建立“被性侵了也沒關系,我也依舊是我”的意識呢?或許這一步對現階段的是社會來說還是太超前了。(我可能是何不食肉糜了

盡管這部劇确實在女性議題上下了功夫去編寫劇情,女性互助的主題也一直貫穿全劇,但特意安排兩個完美的男性角色實在是沒有必要,不管是女主的前男友還是現男友,倆人無疑都是現實當中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完美男性,這就給現實題材增添了一套違和的糖水色傑克蘇濾鏡,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女主自我救贖的艱難過程,尤其是前男友給現男友打類似于交接儀式的電話這點令我尤為不适,這不是依舊把女主給物化和私有化嗎……

“有些事她不肯告訴你,但我覺得你一直被蒙在鼓裡不公平。”這是多典型的男凝啊,我不要你覺得值不值得告訴現男友,我這個前男友不允許你同意也要給我下一任說,我雖然保護不了你了,但是還有我的下一任來接棒,這味兒太沖了。

以及男主最終還是成功挽回了女主的心時聯想到最初的劇情更是讓我細思極恐,“我怕我不和你求婚我們就要分手,我就要失去你了。”看到了嗎,男人太清楚婚姻的本質就是套牢女人,結局雖然沒有明确交代男主是否求婚成功,但看到超大光圈兒打在男女主溢滿笑容的臉上我隻能扼腕……并沒有要求現實題材的劇情必須被冷漠與殘酷填滿,但女性互助的主題本身已經足夠溫暖了,何必拿兩個傑克蘇來畫蛇添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