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的時候突然醒了,終于對味了。不管是用“因緣”還是“初戀”類比,hae sung是past lives的精神符号。哪怕女主角已經為了綠卡結婚,過上那種兩三句話就可以簡短概括的現實人生,hae sung在二十餘年後仍承載着她曾經的夢想和對他們關系的懷念。
夢想從諾貝爾到普利策再到成功丈夫背後的nobody,女主角已經改換名字、入籍美國、投入了現實中的工作和婚姻,過往人生就像曾經的負擔終于卸下。可當hae sung出現在她面前時,笨拙地猶如穿越時光隧道直愣愣的一瞥,他完整的保留了已封存的回憶和遙遠的故土情懷。由此12歲以前的全部,24歲以前的近乎半數,36歲的寥寥無幾,她的past lives被具象化到他身上又降臨于她身邊。
她在24歲就寫“成長是腐爛的漫長過程”,36歲再回望人生又變成複雜的、不舍的、難言的、夢幻的和必須錯過的曾經了。她說他“理想主義”,他和他所承載的一切終究隻是鳥和它腳下暫時停留的樹枝,我們的關系隻是火車上的暫時鄰座。
不是放不下的感情而是一場人生的回緬,曾經做過所有決定的辛酸困苦隻有自己知道,過去和現在怎麼相差了如此多曾經?有時覺得人生并不是一直延伸的,而是不斷被時間追逐噬空的。盡管深知現實已是唯一結果,内心終有一塊失落碎片成為不斷跨越的代價。我們随時随地丢失着記憶和故鄉,以一種不可逆的形态不斷堙滅,無能為力、無法抗衡,隻好笑笑說“這輩子的因緣不夠,就這樣吧。”而我終于明白,故鄉不是故鄉,故鄉就是我。
“我們在原本熟悉的環境裡已經建構了人際關系系統和非常熟悉的生活方式。人永遠無法回到故鄉,這個地域意義上的故鄉随着時間的逝去而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