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反套路女主:陽光、喜感與自由的化學反應
在大多數古裝劇仍沉迷于“美強慘”人設時,何惟芳的出現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她當然會痛,但絕不耽于痛苦。
被夫家欺辱?撕毀和離書時她笑得比誰都暢快;
創業艱難?她捧着嫁接失敗的牡丹苗嘀咕“這玩意兒比前夫還難伺候”。
編劇賦予她的不是苦大仇深的複仇劇本,而是一株野生牡丹的生存智慧:被踩進泥裡,就順勢紮根;遇到高牆,便攀援成花架。
這種“升級打怪”的叙事節奏,消解了古偶劇常見的壓抑感。
何惟芳的“陽光感”并非盲目樂觀,而是對生存規則的透徹認知——她早看透“牡丹被權貴馴化”的宿命,卻偏要用嫁接刀劈出一條新路。當她說“我賣的不僅是花,是讓人硬氣的本事”時,觀衆恍然:這哪裡是商戰?分明是一場關于自由的啟蒙運動。
2. 服化道裡的隐喻:從金絲冠到粗布衣的“去符号化”
劇中妝造堪稱一部視覺版《牡丹宣言》。
初登場時何惟芳頭戴金絲冠(貴族審美符号),後期卻常以麻布束發、袖口沾泥的形象出現。這種“去精緻化”并非退步,而是對生命本源的回歸——就像她培育的野生牡丹,無需暖房也能在懸崖綻放。
更絕的是女性群像的造型差異:閨秀的織金裙、俠女的胡服、農婦的葛衣……不同階層的服飾語言,最終都在“悟庸堂”的染坊裡被重新漂洗。當她們共同站在朱雀街叫賣花木時,服裝已不再是身份枷鎖,而成了流動的自由宣言。
3. 感情線:破除“依附型愛情”的現代性實驗
何惟芳與蔣長揚的感情,堪稱古偶劇罕見的“雙強模式”教科書。
她拒絕“被拯救”劇本,反而在男主遭誣陷時冷靜布局:“你蹲你的大牢,我種我的花,兩不耽誤”。
編劇大膽讓愛情退居第二線,将主線讓位于個體的完整生長——正如牡丹與山野的關系:它不必被移植到玉盆才實現價值,愛情也不必以犧牲獨立性為代價。
這種處理颠覆了傳統“大女主”劇的悖論:她強大的不是金手指,而是随時保有“重回山林”的勇氣。
當蔣長揚問她怕不怕失敗時,她指着嫁接刀笑答:“怕啥?最壞不過回山裡當野花。”
4. 何惟芳的終極哲學:自由比富貴更接近高貴
全劇最震撼的台詞,恰是那句輕飄飄的“牡丹本是野生的”。這句話解構了整部劇的權力叙事——長安城用黃金堆砌的審美标準,在野生牡丹的基因裡不堪一擊。
何惟芳的“喜感”背後,實則是對等級制度的蔑視:她給牡丹品種取名“萬民同春”,把貴族獨享的奢侈品變成市井狂歡。
這種精神在當代語境中鋒利如刃:當現代人仍在焦慮“如何成為别人眼中的完美花朵”時,何惟芳早已看透——真正的芳華,不在于被誰供奉,而在于能否在任何土壤裡,活出破土而生的姿态。
結語:一場盛唐版的“女性生存模拟遊戲”
《國色芳華》的可貴,在于它用輕快的筆觸書寫沉重的命題。何惟芳像遊戲裡永不言敗的主角,而觀衆在追劇過程中,不知不覺通關了關于自由、尊嚴與愛的終極副本。當片尾曲響起時,我們記住的不是宅鬥的爽感,而是一株野生牡丹的宣言:
“我開我的花,愛賞不賞。”
《國色芳華·群芳譜》
螺黛描春,金钿點月,唐風繡滿羅襦。
看玉步搖钗,影亂流蘇。
誰把群芳細琢?千萬态、各競妍姝。
胭脂畔,柔荑執刃,敢破天樞。
凝伫,錦心繡口,縱雨打風吹,不染泥污。
任蝶妒莺猜,自展鴻圖。
長記牡丹宴上,烽火淬、肝膽如初。
休言道,紅顔命薄,此輩當殊!
《國色芳華》:一株野牡丹的逆襲,何惟芳的自由生長美學,從“貴人專屬”到“野蠻綻放”的女性叙事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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