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半夏》我看昨晚的評論,對于許半夏去東北買設備到要幫鋼鐵工人打官司,有很多争議。我倒認為,這是她由一個隻重利益的商人,成長為一個具有社會責任感與使命感的企業家的關鍵一步。
東北是受下崗潮重創的地區。許半夏所在的濱海,省二鋼還能通過被收購獲得新生,一些較為繁華地區的鋼鐵企業,也可以通過搬遷到較為偏遠的地區,置換土地獲得資金重獲新生,但在東北,更多的企業隻能等待破産。東北有“共和國長子”之稱,是重工業基地,同時,也長期擔負着對北邊戰略防禦準備的重任。91年北邊解體,防禦壓力大幅下降,所以,東北面臨的是市場與戰略變化雙重的沖擊,船大掉頭難在東北體現得尤為明顯。
許半夏所到的沈陽,情況又格為嚴重。1999年“慕馬案”震驚全國,沈陽的一批大小貪官們自己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做表面文章,對底層人民的生活漠不關心。對外謊稱消滅了棚戶區,實際卻還有100+片棚戶區,與民生息息相關的煤氣工程一拖就是幾年,供暖不足等問題比比皆是,就更别提積極幫助下崗職工分流安置、解決生活困難。劇中趙壘對許半夏說,你不知道你對面是誰。對面是誰呢?

鋼鐵企業動辄數千、數萬員工,在許半夏面前的是一屋子幾十号人,可以想象下,在這些人背後還有多少人面臨着同樣的困境。
堆場海灘污染,看着失魂落魄的漁民們,聽着“不得往生”的詛咒,她的内心是受到巨大沖擊的。許半夏做為一個商人,她重視利益,默默地低價租下地,隐匿了是己方造成污染的事實;但作為一個人,她良心不安,她花錢清理污染。而陳宇宙患肺癌,也會喚起她的記憶——“不得往生”。

她不是慈善家,但私下她是個有情義的人。最初,偷井蓋的童骁騎隻是一個陌生人,她就願意伸出援手,這才有後面童骁騎對她的死心塌地。

“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淋淋的”,她可以簡單地做她的商人,無視血淋淋的一面,但她也可以作為一個人,直面血淋淋。她可以簡單地拉走設備,也可以坐下來和工人們一起看,還能做什麼。
趙壘評價她賭性大,賭性大的背後是超強的自信。她有很強的整合資源的能力,運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到那些人,不一定和自己的利益沖突。
她也是一個直覺很強的人,她憑着直覺幫助了童骁騎,不曾想童骁騎幫他們拉了第一桶金;這次呢?
伍建設他們拒絕她掌舵的一個關鍵原因是,她不是企業家,她沒經營過企業。而這次,她不是在濱海做着紙面文章,而是直接與工人們打交道,深入到産業工人們當中。這種經曆給她的觸動和改變是難以用金錢估量的。

“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前面的劇集,讓我們看到一個野心勃發的許半夏,但,命運的風會把她吹往哪呢?期待一個更大氣磅礴的許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