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高燒時入侵的夢魇,身體難道隻是靈魂的外衣?蜂王的深黃宮廷裡,生命湧動着被剝去審美符号之後呈現出的原始特征。釘死在自然律中的機械行為,暗中擴張的種群巢穴,毒傘褶裡緻命的毒素彌散開一股屬于生命卻又令此在厭惡的旺盛的陰濕。機械性與有機體的差異隻在“嵌入一雙眼睛”,這裡是有機體實在的秘密:生命即是生命與非生命之間危險的振蕩過程,生命表現為生命不在場時仍機械晃動的搖椅。貓的獠牙,蜂的毒刺,穿越一團燃燒的氣體,此在抵禦并享受着“生命般的”侵淩性。是刀刃上的舞蹈,嘴唇的顔色暗示着新鮮的血肉,玩耍,性愛和殺戮的區别比想象中要更模糊。

夜晚的庭院裡,和女孩眼睛共處同一界面的藍色光斑在焦外注視着注視中的小女孩。這樣的凝視還從各個角落的裂縫裡滲透進來,火堆中躍動的影子,打開發出同樣樂音的懷表,寫給不知名故人的信件,原野裡衰頹的舊建築,最終都變成對小女孩隐隐的呼喚經由女孩之口顯形,科學怪人在水波裡一晃就成了自己,似乎并沒有某個神秘的他者,那隻是女孩被壓抑的另一面,那一面見過侵染了糧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