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11集打電話的時候,心情是忽高忽低的,一開始看的是生肉,那種張力不需要台詞就呼之欲出。等看到熟肉以後,更能理解人物之間的拉扯,更能被這段表演打動。

要深入聊打電話為何能帶給我們如此程度的x幻想,就必須從P被抓開始說起。整個刑訊的場景非常完整,需要從頭到尾的解析。在這個場景裡面,編、導、演到達了完美的統一,所以有了精彩的呈現。為了方便理解,我還是從人物的情緒變化來聊。

在第十集的結尾,P被嘎子抓到。在這裡,嘎子面對p是憤怒的,他剛剛慘敗,又一次輸給了KINN,于是他把所有的不滿和恨意都發洩到了p身上。

而從p的角度,他從被抓就知道自己會被殘忍的折磨,因為他見識過嘎子的手段。就像他對KINN說的,他如果被抓,就是被拷打,然後發現他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殺掉,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命運會如何。畏懼往往是來源于未知,人一旦預知了自己的命運,也就無所畏懼了。所以對p來說,他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當他一進入這個刑訊室,看見這麼多種刑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其中一種或者幾種狠狠對待。他隻是不知道,到底這個變态會挑選哪種呢?還有,他犧牲自己換來的線索,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呢?

當嘎子進來說,因為p計劃失敗了,p露出了笑意,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的犧牲起到了作用,他将死得其所。當嘎子拿起斧頭時,p看見這個刑具,笑容放肆起來,他在想,原來是這個嗎?這就是為我挑選的刑具啊。一切都在p的預判内,他赢了。

很多時候,我們的勝負欲,并不是單純的得到或者失去,而是我們對事情的預判,是否能夠按照我們的想法進行。可以預判事情發展的掌握感,是一種莫大的成就感。而挫敗感,往往來自失控感。在這一回合裡,p赢的徹徹底底,所以他他笑得非常放松和放縱,因為他從心裡是勝利者,他所有的想法都得到了印證。同時,大笑裡面,既有對輸家的嘲弄,也有對自己的打氣。

同時,也要提到一個很重要的情緒,那就是男性的勝負欲。男性天生是具有極強的勝負欲的,有時候,甚至并不會因為利益而是單純的勝負欲,就會讓他們開始争鬥。就像脫口秀大會裡面一位演員豆豆的段子“有時候,男人們之間會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情開始打賭,甚至都不需要賭注,就一句:如果成了,就算你赢。算你赢是個什麼鬼?”

之所以提到勝負欲,是因為導演在這部劇裡非常理解男性之間的荷爾蒙,而不是把男性寫成女性。P導真的是很棒的導演,他抓到了男性之間博弈的特殊性,那就是勝負欲。勝負欲貫穿了整個KP線,同樣,也貫穿了整個VP線。(改天我講一下KP之間關于勝負欲的拉扯)

從p開始大笑的這一刻開始,男人之間關于勝負的暗戰就此打響了。

看到斧頭的P笑的過于放肆,這讓嘎子愣了一下,他也意識到了,單純的痛苦不足以戰勝P,他要一步步尋找瓦解P辦法,他要戰勝這個人。

通過後來湖邊的對話我們知道,嘎子知道P是本家的保镖頭子,他也知道外婆的存在,通過嘎子之前習慣性去調查保時捷也能知道,所有三兄弟周圍的親近的保镖,他都是深入調查過的。他之前三次接觸p都是習慣性的對p動手動腳,他對P的性格是非常清楚的,他通過P的反應,是可以知道,P對男男之間的接觸是有反彈的,也不習慣這種職場xsr。嘎子是一個情場老手,在情事上是口味極重的,但是p就是一個純情少男,還認為吻是留給喜歡的人的。嘎子一眼就能看出,P是個在這方面非常單純的人。那麼該怎麼對付這種人呢?那必須是帶有羞辱意味的懲罰。

嘎子換上了電擊,一邊擦着火花,一邊靠近,他臉上的表情表示他是胸有成竹的。果然,P看見電火花,收起了笑意,但是他不是害怕,是疑惑,他在想,确定是這個了嗎?為什麼換這個?這個和斧頭,不會有什麼不同,都是痛而已,為什麼要用這個?

此時,P的預判頭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紋。這個動作不在他的預判内,但是他還可以承受。

此時的嘎子,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裂紋,他知道自己選對了,他露出微笑。

嘎子歪頭示意,兩邊的手下過來,冷漠的拔下了P的連體衣和苦茶籽,P的整個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氣裡。此時這個空間裡不但有嘎子,還有兩個兇狠的手下,這個動作透露出的羞辱不言而喻,P不再笑了。嘎子看着p,得意的走了過去,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勝利的方法。

此時,兩人對峙,露出了那個經典的對視的鏡頭。此時,嘎子是帶着恨意和一絲得意的,而p則是冷靜下來的堅定。

關于這個刑具,我在一個彈幕裡看到,說是一種專門用來電那話兒的刑具,有一定的電伏,不會造成重傷,但是會造成成倍的痛苦。這種帶有羞辱性的刑具,讓我想起了007裡某一集,007被脫光了打那話兒,看着就覺得幻肢疼,但是007還是挺過來了,不愧是他。

很多姐妹都不願意相信這是電那兒,而是大腿根,但是我一開始就想起了007,認為就是電那兒,再加上反複調亮和慢放,确定就是電那兒。我可以理解姐妹們接受不了,這也是我覺得導演很善良的地方,很多細節他沒有明說,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接受能力去腦補。但是從我的常識和對人物的邏輯來說,嘎子選擇這個刑具,想要的羞辱意味大于懲罰意味,所以我覺得就是電那兒。

然後,嘎子從P眼睛裡看到了冷靜。沒錯,是冷靜。P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他從最初的那一絲慌亂,到現在接受了事實,他的表情已經冷靜下來。沒有大笑,而是一種判斷局面以後的冷靜,讓人覺得不愧是本家的保镖頭子。

電擊開始,P果然極端痛苦,但是第一輪電擊以後,他再一次笑了出來,意思是:就這?就這樣是嗎?羞辱也好,痛苦也罷,我都能接受,有本事你接着來啊。

果然,嘎子看懂了他的挑釁,嘎子露出微笑,但是卻不小心露出一絲憤怒,因為在這第二輪較量裡,他剛剛以為的即将勝利的得意又被打碎了,他預感到自己将又一次失敗。

他隻能咬牙切齒的折磨p,而p沒有再表現出任何一絲的害怕。此時,p已經完全勝利了,他從精神上完敗了嘎子,他不需要再刻意的嘲笑或者任何言語,就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态度:我已經知道你全部的手段了,我不害怕你,我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你可以繼續折磨我,但是我不會求饒,也不會認輸,我會一直這樣用勝利者姿态迎接死亡。

而嘎子,他看懂了P的态度,他更加粗暴的折磨的p,這激發了他的勝負欲:你覺得你能熬得住是嗎?那讓我們試試,究竟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寫到這裡,我需要說個題外話,人和人之間情感還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情緒,那就是征服欲。很多電視劇裡,我們覺得好看的極限拉扯,都是在這種征服欲裡面完成的。老的如《流星花園》,杉菜的倔強不屈引起了道明寺的注意,新的如《夢華錄》,趙盼兒的獨立讓顧千帆側目。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就是一種情感上的拉扯,一旦形成了這種拉扯,兩人之間就會産生化學反應,就會産生吸引力。那種“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是段子,但也是事實。尤其是越強勢的人,越喜歡這種原始的證明自己魅力的征服感。

在嘎子的無數床伴裡,都是他可以靠技巧pua的人,除了保時捷。但是面對保時捷,他并不是在做自己,很多up和大大都提到過,嘎子一直是用假面具做人,他在面對保時捷時,用的是自己假裝謙和的一面,而他真實的嗜血的一面,是無法展露的。

在和P前面三次的接觸中,他對這個保镖是沒有上心的,有的隻是單純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調戲和揩油。你想想古代的王爺,對丫鬟的那種輕薄,都是沒有把對方當做一個平等的人去對待的。他在面對保時捷時,還假裝自己是紳士的,有風度的,但是面對p,那就是為本家賣命的狗,是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就算是調戲一下,也是自己的惡趣味,覺得P長相身材不錯,可以輕薄一下。但是要說感情,那是不可能有的。你在什麼時候會對别人輕薄?是在覺得對方沒有反擊之力的時候,是處于弱勢的時候。

同樣,那個時候的P也确實是在展露自己作為下位者的一面,就像有一定職場經驗的小姑娘,遇到lsp客戶也隻能陪着笑臉婉轉的躲開,内心是厭惡的,但是表面上不會起沖突,而那些lsp客戶享受的就是這種心知肚明的揩油。P在之前遇到嘎子時也是如此,他隻想做個天選打工人,面對嘎子的調戲和逗弄,一方面是心虛,因為都是他在跟蹤嘎子的時候遇到的,一方面對方是分家少爺,是上位者,他不好正面和對方起沖突。所以他隻能陪着笑臉,假裝不在乎嘎子的調戲。

而對方,從心裡是不會瞧得起這樣的p的,哪怕是本家的保镖頭子,在嘎子看來,甚至還不如kinn的床伴,因為他們的命是不值錢的。畢竟,要再次提醒姐妹們,這是黑幫,是無惡不作的黑手黨,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保镖就是來給他們賣命的。他調戲完p,哪怕當時是在追求保時捷,也從不擔心p會亂說話,因為P就是這樣的有社會經驗的圓滑的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明白自己的位置。

但現在,p的反應是出乎嘎子意料的。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看在眼裡的人,居然敢這樣平等的和自己對峙,甚至從精神上戰勝了自己。并且,之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陪着笑臉的人,現在敢這樣用真實的态度面對自己,這讓他對p完全改觀,就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從未見過,但是無比強大的人。

之前很多姐妹說,v和P現在都看到了對方真實的樣子,但是其實,P早就知道V是什麼人。作為下位者,他每次被調戲的時候都知道嘎子是個lsp,看到嘎子之前刑訊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是表現出他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是嗜血的。所以嘎子在P眼裡,一直都是赤裸的,現在看到嘎子發瘋,對P來說,也隻是“你果然不裝了,攤牌了。”這種感覺。

但是對嘎子來說,他第一次知道P的本性,第一次看到真實的P,P帶給嘎子的沖擊遠比嘎子帶給P的沖擊要大。如果他們一定要說有一方先動心,那一定是嘎子。

回到第十集電擊這場戲,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正面沖突,雖然隻有短短2分鐘(确切的說是一分59秒),但是兩人之間的沖突感、回合感,已經展示的非常充分。

而裡面,p甚至都沒有一句台詞。這裡真的要再一次表揚編、導、演,沒有用大量的台詞來堆砌,而是通過表演和鏡頭來表現張力,這樣給觀衆的想象空間是巨大的。因為觀衆永遠會愛上自己想象中的情感,永遠會贊同自己内心的解讀,如果台詞和鏡頭太直白,大家就會開始戰隊,陷入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怪圈,但是現在這樣留白的處理,大家都可以腦補自己喜歡的理解,反而會更加陷入對這部劇的狂熱,因為觀衆愛上的,是自己想象出來的情感和人物,愛上的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沒想到這兩分鐘的戲我居然寫了這麼多,還以為很快就能寫完,有點累了,我先去休息休息。那麼我就将這一篇當成上篇吧,後續可能還要寫中篇和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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