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否則到死也等不到那個一切妥當的時刻。

影片倒叙、插叙的同時又是過去和現在的雙線叙事。圍繞為何要走、為何沒走,為何最終走成的三個主要問題展開故事。除了以上叙事結構,多次閃回讓兩代母女線形成交錯和對照:老輩已經完全站在了上代意識形态立場,并要求女主和她一樣為男性讓步;而小輩關系中從母親沉淪女兒勸離,到女兒重走母親老路又反過來成為綁架者,最終反逼母親覺醒。

沒有普天同慶,隻有喜憂相左,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聽到的隻有吵鬧。看着女兒與丈夫推杯換盞融成一隊像極了早先招待親戚朋友們的場景,煙頭、乒乓球散落一地。幫也沒人幫,叫也叫不應,這才讓女主意識到自己從來都是孤身一人,隻有立刻逃離才能獲得解脫。這些過去、現在以及将來的雞零狗碎、錯綜複雜、因因果果都隻能是一團亂麻,等待并不能解開它理順它,那便一刀斬斷好了。

婚姻家庭這個對女性囚禁更深的牢籠被具像化:陽台鐵窗、廚房隔斷,還有人吆五喝六地敲着窗。于是她有了揮刀向己,有了不顧一切甚至疫情封路也要出走,掙脫枷鎖。

片中有很多情節細節讓人觸動,藝術确實來源于生活:丈夫好個說教PUA達人、尤其愛唱反調;隻顧自己卻善用道德情感綁架;好面子講排場,隻給外人辦事不為家人操心。恨鐵不成勸離的女兒,一邊對父滿心怒氣,一邊對母加重負載。看起來已好于大多男性的女婿,常常嘴炮,卻很少付諸行動。生活可比大戲精彩的多,氣煞人也。

但即便是大家口中的同款父親,在片中也過于紙片化。時代共性可能讓他們壞的步調一緻,反過來想會不會也可能有其他因素使其好的不盡相同?如此塑造似乎讓整片叙事邏輯更能成立,更易激發情緒,更好呈現出完美受害者。但有概率會讓看過影片的男性覺得自己還不差,至少比他好,于是帶來反思性減弱。

好在影片有丈夫和女婿做對比,事實看來并不是個體問題,個體有個體的反思方向,政策有政策的改善空間。

走出去路就寬了,決絕勇氣令人熱淚盈眶。

片尾超愛的《心要野》恰如其分,後鲨的孤獨,自由且灑脫,勇敢而悲壯:就這樣,随便吧,嘲笑我們的孤獨吧,我們生來不屬于什麼地方。

詠梅好,吳倩也好,都是好表演。願媽媽們也還能像片中李紅一樣,勇敢做自己,大器可晚成。爺們兒多動手幹活,少動嘴皮子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