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劇場戲,一看到是意大利出品,不禁想到費裡尼式喜劇。約會雙方的男主女主背後都有一個四人智囊團,約會的地點女主家裡更像是劇組拍攝場地,而智囊團也像是觀衆我們自己。

約會剛開始的氣氛并不融洽,男主内心很龌龊,女主則是真誠的思考如何招待客人。按理來說,傳統規矩來講,主人招待客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第一個問題來了,男主表現得很傲慢,女主則是端茶送水,這就讓女主内心不禁有了情緒,甚至把卡拉隆奇所代表的女權主義社會情緒代入在自己身上,由此可見女主平靜的表面背後定有傷痕往事。

随着兩人開始公事公辦,用餐不久,在一小段的拉扯後,男主此時再生事端。他的女兒打來了電話,并對其不陪伴的行為大加吐槽。在一番安撫後,男主回到餐桌,女主與其開始對婚姻與養育問題進行讨論。男主表示“愛很容易,養育很難”,女主則表示為了将來的生育已經做了凍卵手術,意在暗示生育對女性來說是件多麼不容易有需要做好很多心理生理準備的人生大事,而不是像男主現在離婚後偶爾對女兒進行爹味教育一樣輕松。

接着,兩人聽到隔壁鄰居家的吵鬧聲,發現原來是他們正在觀看備受關注的足球賽事。女主一眼看出身為球迷的男主内心的激動,提議一起觀看球賽。男主表面滿不在乎,但内心卻因為比賽快結束了急得連電視都來不及打開,直接拿手機看起了比賽。女主對男主的心态很無語,轉移話題問他會不會踢球。此時男主的男子氣概憋不住了,說出了自己上學時踢球很厲害,還炫耀着他戰士一般的榮譽傷痕。然而,女主向他展示自己身上的種種傷痕,最痛心的還有一處是為了滿足父親荒謬的意共理想而作出犧牲的紋身。對于男人來講,傷痕是榮耀,可對于女人來講,那是不可逃避,深紮于内心的痛苦。

不妙的是,兩人似乎在聊的最開心的時候,也沒話講了。巧了,正要分别時,女主的前男友突然打電話來說要送禮物給她。于是,男主駐足一刻。當女主把禮物取回來并打開時,發現是戒指,女主崩潰痛哭,她覺得自己的人格被前男友侮辱了。她對着男主痛訴男人的虛僞與傲慢,在女主心中她不需要金錢珠寶,她需要的是一份真心。此時,之前一向頭鐵的男主收起來自己的男子氣概,選擇做一名溫柔的聆聽者,試圖為女主承擔痛苦,并包容着她的情緒與傷痕。

到此,兩人逐漸感情升溫。女主為了考驗男主是否真誠,與他玩起來記着裝的遊戲。其中,男主費勁力氣去猜女主戴了什麼耳環,而女主表示自己根本沒打過耳洞,這處細節直接與前文紋身形成了對照。女主連耳洞都不舍得打,竟然為了父親的荒謬革命理想做了紋身,由此可見,她的痛苦是女性被父權壓迫的曆史性傷痕,常理來說,這種事不會輕易向他人訴說,但正是男主的真誠溫柔讓她敢于敞開心扉。

終于,兩人在反複試探後,向對方交出了自己的信任,互相交換着溫存。有趣的是,女主最後穿的那件紅色體恤,上面畫着的人像是切格瓦拉,這也象征着她終于完成了屬于自己的革命,将原本集爹味與大男子主義于一身的男主馴化為自己的忠誠同志,打赢了這場隻屬于她自己一個人的戰争。

随着二人感情的高潮,影片放起了音樂,室内化作一片狂歡。歌詞中寫着,“somebody to love”,這正是全片女主心境的真實表現,她需要的不是什麼甜言蜜語與金銀珠寶,而是一顆愛她、包容她、理解她的真心。愛情呼叫轉移,男主、父親、前男友,她向無數人給予過真正的愛,卻得不到有關愛的答案。而也許愛情不需要答案,就像整部電影呈現的有關約會的一切,其實并沒有什麼明确的約會秘訣,有的隻是那種互相溝通、互相理解的過程。

随着智囊團登堂入室,整部電影的“約會夢”就此結束,ta們像是複盤一樣總結這場約會的經驗教訓,卻也并沒有得到什麼明确的答案。導演很溫暖,不去求一個具體的解法,而是揭示着一個個男權主義的問題,撫慰着女性的曆史傷痕,讓“電影夢”治愈我們。

就像陳奕迅《愛情轉移》那句歌詞一樣:“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結尾,男女主二人共同走進廚房,做起了晚餐,互相舉着酒杯共賞美酒,ta們已經不分彼此,男性女性之間的隔閡就此煙消雲散,共同放飛了套着“約會夢”的“電影夢”。

一切都歸結到費裡尼《八部半》那句經典台詞:“人生是場慶典,讓我們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