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血肉之軀,建朝中光明之橋
——從抗美援朝戰争到金城戰役,勝利的底色是前仆後繼的犧牲

整片從抗美援朝戰争最後一場金城戰役之前,渡金剛川,修金剛川橋為主線故事展開,最後回到橋這個主體本身。金剛川戰鬥規模雖小,卻關系着金城戰役主戰場的整體局勢,甚至整個抗美援朝戰争結束的時間節點——“過了橋,他們是金城的噩夢;過不了橋,這裡是他們的噩夢”。
影片采用多線叙事手法,在同一空間和時間線下(想沒想到同是國慶檔的諾蘭的《信條》?),以三個不同視點從多個角度,把十二小時内發生的關于一場戰鬥和圍繞戰鬥發生的故事,重複說了三遍。
一個時空,三個維度,多重視角

一、工兵、步兵、大群體視角——
從平行時間線、整體角度,對12小時内金剛川戰鬥整個過程進行了描述,看似平淡,實則層層遞進。
整章節從運鏡、畫面、畫質到手法,都像電視劇,看的有些瞌睡感。
“對手”敵軍飛行員視角——
當你以為它要平鋪直叙的時候,第二章節“對手”的空對地視角,把整個戰鬥的輪廓、故事線、情感線都拉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從對手方,把整場戰鬥中發生的故事,從必然到偶然、又從偶然到必然進行了全面回顧。
高炮陣地視角——
慘烈現場的輪廓從金剛川腹地,向玉米地地對空漸漸深入和細緻。
在這個章節中,需要劃重張譯三次往返、穿越玉米地的長鏡頭,你看到了什麼?
第一次往返,張譯角色擔心吳京角色的安危,是生與生的牽挂,是在戰時才能最深體會的戰友生死之交;
第二次往返,張譯角色在吳京角色九死一生情況下穿越玉米地,這一次是生與死的對視。正是第二次穿過玉米地到達吳京角色所在的(明)高炮陣地,看到生死之交犧牲後,張譯角色才做下拼死一戰的抉擇,返回“暗”高炮陣地後,張譯角色對戰友說:告訴他們,我們在這哪—個戰友犧牲,我不獨活!
第三次是一次戰士赴死單程路,舍棄已無炮彈的(“暗”高炮陣地)在生死皆輕的時刻,什麼最重要?是使命感,是戰友情,是大無畏!這就是軍魂所在。


影片也由此迎來了最高潮和張譯角色的最高光時刻—戰士慷慨赴死,敵機中炮隕落,精神之橋永不倒。
前三章節時間線相同,空間上從平行——空對地——地對空視角,人物上從參與戰鬥的全部人員——敵軍飛行員——我軍高炮手,維度完整的呈現了金剛川戰鬥全貌,引出了整場戰鬥的精神内核的表體——橋。
四、橋
一個戰士倒下去,千百個戰士迎上來,用血肉之軀搭一座通向光明的軍魂之橋。
從吳京角色犧牲在高炮位上的油畫,到張譯角色烈火中永生的鉛彩,最後到片尾英烈用身軀架橋的浮雕,對人心血氣的激蕩,是深入魂靈的。
戰士在金剛川和金城之間搭了一座橋,抗美援朝戰争在中朝人民之間搭了一座橋,影片在觀衆和英烈之間搭了一座橋。

層層遞進的情緒引導,更易讓受衆理解作品
以管虎為主導演和主編劇的主創團隊,在影片整體情緒遞進上,沒有做的像《八佰》那樣從一開始的飽滿,到最後的爆滿,而是由淺入深、多角度去顯現了一場戰鬥的殘酷,和這場小規模戰鬥對于金城主戰場的極大意義。将小規模、意義卻重大的戰鬥進行細緻的刻畫,這對于讓和平年代的大衆知道,戰場上每時每刻都面臨生死抉擇和失去生命的慘烈,有宏大的警世和教育意義。
影片中的一些遺憾和不是問題的問題
1、開篇志願軍戰士躲空襲時過過訓練有素,有不真實感,易出戲;
2、B26轟炸機來了,戰士聚在一起,不分散靜默躲避空襲,戰術有誤;
3、為體現志願軍戰士源自祖國各地,影片設計多種方言交流場景,但純粹的未普通版處理的方言,讓思緒有些停滞,跟不上節奏。
軍人的犧牲,不止存在于戰争年代
我的爺爺楊寶生先生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場實際情況有所出入,但隻要是戰争,沒有不殘酷的,即使是和平年代,你永遠不知道,為了你平安幸福的生活,軍人在付出什麼。
有一點是要說明的,在真正的戰鬥中,像吳京和張譯角色直接中炮彈犧牲的幾率并不大,但在2000年的鐵甲00登錄作戰演習中,我的班長中127火箭炮犧牲。和平年代,我的班、抗洪死了兩個、演習死了一個、抗震死了一個。(可參看我2009年的作品《我們就是活着的你》)
經曆戰争的人,知和平珍貴;
經曆生死的人,惜生命可貴。
向中國的、世界的,活着的、死去的兵,緻敬!
2020.10.24觀影,26完稿于三亞灣(已版權登錄,用稿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