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剧之前,想了很久它的名字为什么要叫“风犬少年的天空”,“风犬”二字从何而来,又有什么含义?看完最后一集之后,明白“风犬”二字无非就是“疯狗”的意思,不止是因为剧里有个老狗,还因为,每一个在青春岁月肆意奔跑、肆意飞翔的少年其实就是自己的“疯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少年自有他广阔的天空可以翱翔,青春自有它无限的海洋可以安放。
在看第一集的时候,其实我是从内心深处拒绝它的,老实讲,第一集渗透出一种浓浓的乡土青春味儿:两个刚转学过来的“靓男俊女”在楼梯遭到坏学生的围追堵截,一群坏学生在班级里为非作歹,贩卖恋爱守则,恶作剧……这简直就是烂透了的狗血青春剧!但因为导演是张一白,主演是彭昱畅,我还是耐着性子把它看了下去,在哭与笑的频繁交织中,才发觉它的精彩与深刻,越深入它,才越明白其实青春是一场有尽头的轮回。
青春是有尽头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风犬少年的天空》讲述了一个关于“尽头”的故事,青春才不是不需要时间地点人物的浪漫散文,青春是一篇言简意赅、意犹未尽的短篇小说。
“尽头”是屠夫在老狗怀里去世的那个雨夜,老狗手足无措,屠夫却给他讲了一个笑话,在春天把他种下,来年春天便会结出好多个屠夫;“尽头”是咪哥的爸爸住院,医生把咪哥当成他妈妈的孙子,咪哥和妈妈在原地愣了好久,那一次,咪哥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爸爸妈妈正以他无法意料的速度老去,他得快点长大;“尽头”是嘴哥发现可可的爱情只不过是一场骗局,红色围巾在热闹的圣诞夜孤零零地等待了两个小时,后来他考上了清华,但终究不过是孤军奋战;“尽头”是刘闻钦遇见李安然的第一天,从那一天开始,刘闻钦的人生轨道从此不同了,生活没有给过他十八岁,甚至剥夺了他拥有生命的机会;“尽头”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马田的那天,包括大力娇,有些相信不需要理由,尽管他努力地给出了理由,其实不被信任是一件特别沮丧的事情,特别是关乎到亲人和最亲密的朋友;“尽头”是在李安然得知刘闻钦的死讯后强壮淡定,却转过头痛哭流涕,她为了寻找他不惜一切代价,他为了离开她远走他乡,有些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了,是因为河里的虾和海里的虾永远没有办法生活在一起。
就像快乐终结于痛苦、愉悦终结于遗憾一样,青春往往终结于“终于长大”的那一刻,或许是亲人的离开,或许是长久的爱而不得,或许是物质生活带来的沉重打击。我们没有办法预料生活会给我们出一道什么样的考题,但逝去的终将会逝去,离开的终将会离开。我们也没法躲避时间的尽头,只有迎难而上,才能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青春的“在场”证明
如果青春的“尽头”让它变成了一曲荡气回肠的悲歌,那么青春的“在场”同时也让它成为一首华丽的乐章,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不是“再来一瓶”的偶然,而是上天早就做好了安排。不论他 / 她让你跌入谷底还是冉冉升起,他 / 她终究是点缀了你。
大力娇的出现给马田平静的生活荡起了一点涟漪,出类拔萃的好少年马田一眼便发现了大力娇的特别,学霸总会爱上学渣,这是校园爱情的永恒定律。不论是那三十九张平安夜贺卡还是他站在阶梯上说他永远相信她,不论是她抖着脚教马田重庆小面的正确吃法还是她在成都街头的卖力吆喝,我们都看到了一份最真挚最勇敢的感情在他们中间肆意荡开,是富家子弟与弄堂女的跨物质爱情,是学霸马田与学渣大力娇的跨智商恋爱。不过,复读以后,他们真的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吗?
同样地,李安然的突然到来也打乱了老狗“鸡飞狗跳”的平静生活,老狗一开始并不知道安然的真实目的——借老狗寻找刘闻钦,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老狗逐渐萌生了爱意。但这份感情在面对好兄弟刘闻钦的时候又瞬间变得不值一提,他和他的好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份感情说出口,甚至在刘闻钦去世以后他依然无法释然,站在天台上对着李安然喊出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但同时李安然确实清醒的,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谁,“从前喜欢刘闻钦,现在喜欢老狗”,寻找刘闻钦只不过是为了要一个答案而已。老狗在爱情面前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逃避和退缩,但李安然的勇敢一次又一次地打动了他,只有双向度的爱,才能最大程度地擦出火花。
刘闻钦遇见昕妹就像一艘四处漂泊的船遇见了岸,他选择了停靠,选择了安宁,选择改过自新,从头开始,如果不是昕妹,刘闻钦或许到最后还只是一面随风飘荡的帆。嘴哥说自己的青春是可可,可可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考上了清华,他却没再回头找可可兑现承诺,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某个偶然的原因连接在了一起,长大了,便没有必要再次回味青春的酸甜苦辣。
正如歌词里唱的那样“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不会像现在有勇气,像鱼从画面跃起,像飞鸟绝不会眷恋大地,如果不是你曾光临,我的冲动和我的安静,安然无恙的回忆,早就沾满了泥”,有些人出现,教会你勇敢,教会你坚强,教会你善良,教会你信任,教会你爱,教会你成长。
其实青春简单的很,无非就是友情、爱情、亲情,有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有一个日久生情的精神伴侣,有一对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父母。
但大多数人的青春不是这样的,他们孤军奋战,孤独地面对生活的重担和成长的艰难,他们胆小怯懦,在一切困难面前选择逃避与退缩,没有人教会他们如何勇敢,更没有人让他们感受被爱的欢愉。
青春的底色其实是悲凉的,不止是因为它有尽头,更因为它的残忍。我们在很年少的时候,便被迫面对失去,面对离开,面对伤痛,少年细腻的心思和柔和的感情无处诉说,无处安放,永远凝结在心里,长成大树,生根发芽,顶天立地。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