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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十五年,拍摄一年半。


时年十四岁主演柳乐优弥在戛纳电影节击败梁朝伟获得日本影史唯一一座影帝奖杯。


根据日本东京真实社会世界改编。


这些是推荐观看这部电影的几个理由,但更深层次的思考是电影与现实此类事件层出不穷的症结在哪里。


一九八八年东京西巢鸭事件。一女人与多名男子同居,生下五个小孩,无一男人认领。女子将五名子女交给长子在某一公寓看管一去不回。


房东催租发现没有监护人负责随即报案。经查五名孩子中,最小的两岁幼女因饥饿偷吃长兄朋友的泡面被殴打至死,长兄亦有参与。后埋尸于某处。两名女孩严重营养不良。次子病死尸体被藏于衣橱已化为白骨。


这惨烈的现实发生于日本经济腾飞时代,现代文明的社会有此惨剧怎不令人叹息。


电影改编于这段历史,导演是枝裕和将伤痛稀释,为这段悲伤的历史晕染了一点点暖意。


即便如此,在是枝裕和克制的镜头语言中观众依然能够体会到阵阵寒意,如果将事实完整的呈现,我想太多人的心灵恐怕久久不能平复。

现实比电影更为丑陋才是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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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四名孩子的遭遇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有家庭的照顾尚且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那些在遗弃中长大的人该背负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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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呼唤法治,我们常常呼唤教育,可是残酷的现实每日不停地在打在我们的脸上,啪啪作响。


宣城,十岁的女孩被十三岁的堂兄侵犯杀害。


新闻看多了,心情渐渐地变得麻木。死于人性教育缺失,丧于命运无常之处,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能够随着时光变为白发苍苍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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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好好照料弟妹,妈妈留字。”

电影中的妈妈爱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回来辅导儿子的作业,她帮女儿涂上指甲油,她给孩子们买了玩具。这是爱吗?是的。但这些远远不够。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学?你太自私了”,这是阿明仅有的一次指责妈妈。

“上学有什么用?很多名人都没有上学,我难道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吗?”妈妈不在乎的回答。

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但每一个人都先要明确自己担负的责任。

放纵不羁,是现在整个社会所推崇的自由。《搏击俱乐部》里的玛拉说避孕套是这个时代的水晶鞋。有了它,放纵情欲似乎变成了一种最时尚最自由的生活方式。

但放纵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阿明找到母亲以前认识的男人们,他们不耐烦的说“我没有钱,别来找我了,我和你妈做爱的时候都是戴套的,阿雪不是我的孩子。”

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曾经的放纵去承担如今的后果。

贪一时之欢,得一世恶果。

不知三十年前西巢鸭事件里那些孩子的父亲知道后有没有一丝的愧疚呢?

一个人,长大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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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爱的阿雪,死于一个意外。

矮矮的一个凳子,五岁的孩子在上面摔下来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点着蜡烛,仿佛是在为她献祭。

妈妈离开的公寓,没有水,没有电。泡面的汤汁留着第二天拌米饭再吃,实在饿的睡不着就把纸放在嘴里咀嚼。

电影中的阿明已经做的够好了。“他还个孩子”这句话在网络上已经成了调侃,在电影中你却不忍心用这样的语气说出口。

拿着赔偿的包子回去带给妹妹吃,寒冷的圣诞夜里,在风中瑟瑟发抖,只为摊贩降价时间的到来。

他不敢偷窃,想出卖自己的体力做童工也不能如愿,他只有等待好心的超市叔叔将过期的食物送给自己。

他有自尊,结识的孤独女孩拿着靠老男人陪唱的钱给他被他扬手打掉,仿佛那一刻他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那样的生活方式他不说,不代表他会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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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确认妈妈不再回来,阿明不再将弟弟妹妹们关在家里。


四人决定出去的那一段短暂的场景是他们最为快乐的时光。


孩子没有太多的忧愁,玩具、游戏、还有美味的巧克力就是幸福的源泉。


被接纳的孤独女孩虽然住在高档公寓里,但同学的排挤何尝不是另一种遗弃?


从同母异父的四个孩子到楼梯上剪刀石头布的五个小天使,被遗弃的他们应该也愿意将时光在那一刻停止。


四人变成五人,五人又变成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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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开始,才是结局。


只是我们没有马上进入角色。


阿雪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露出微笑,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又一个“新家”,当她永远离开这个家的时候,还是在一个行李箱里。只不过,这个行李箱比当初那个行李箱大。


“阿雪长大了,这个行李箱装不下她了”,姐姐说道。


行李箱里的阿雪被埋在了能看到飞机划过天空的地方,那是她对妈妈的思念,只是这个妈妈不配。


埋葬了阿雪的阿明和孤独女孩,在黎明时分离开,这时候响起了一首歌:


午夜的天空


只有星星在眨眼


我心中的一片湖水


我只能飞翔


天使能回眸吗


让我的心能拨开迷雾


冬日的风吹过湖面


让我陷入寂寞


目光冰冷如霜


我长大了


一股难过的感觉


让人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