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看万玛才旦的电影,都有一种特殊的情境,一种特殊的感受,一种无法言语现实悲沧!在众多的电影导演中,万玛才旦是为数不多到目前为止有信仰的导演,他的每部电影作品都在刻画他的身份地:藏区,似乎他在无止境的通过电影的载体研究藏区文化的信仰与现代意识冲突的迷茫,无论是《塔洛》《撞死一只羊》还是《气球》,万玛才旦一直在努力通过电影文学的方式在寻找这个时代的答案?是宗教信仰重要,还是改变这种文化模式重要?在万玛才旦电影视觉世界里,他把电影变为摇着象征轮回的滚经筒,永无止境的警示藏族的未来?人类的未来?就像《气球》这部电影,他在讨论试管婴儿与藏族老人对现代技术的痛恨,他甚至直接说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而儿子(金巴 饰)却说科技可以改变生活?当妻子(索朗旺姆 饰)为了优质的生活打掉腹中胎儿,丈夫和儿子却坚决的反对,他们认为是死去爷爷的转世。对于现代社会的来临,古老的信仰就像漂浮的气球一样,飘在人心之中。《撞死一只羊》里的主角因为一只“羊”信念是否放弃?复仇者是否放弃古老的传统信念?都是在选择和挣扎之中,在这部电影中,万玛才旦通过现实中撞死一只“羊”的生命救赎的感受,与复仇者对人的生命信念,如同要复仇对象像一只“羊”进行类比,最终结果是选择对生命的尊重,对古老信仰的既保留有放弃,这是一个藏族人困惑的选题,而万玛才旦通过电影的视觉有效地表现出来了;而在《气球》中,同样通过“气球”这个隐喻的符号,展开叙事,如果白色的气球代表一种难以启齿的现代文明的话,红色的气球代表藏区人内心深处漂浮不定的模糊,她们无法确定未来究竟是什么,就像气球一样,在蓝色的天空中升起,每个人失去了那种坚信,失去过去那种对信仰的坚守,都在心灵深处的徘徊:妻子对婚姻的模糊,妹妹对爱情的模糊、丈夫对科学的模糊,爷爷对发展世界的模糊,一切就像气球一样,古老文化信仰在现实世界看上去很美,很大,但在旦夕之间,她的漂浮就如同是气球的命运。在万玛才旦的电影世界里,给你展现藏族现实的文化状态,没有矫情造作,没有巧设戏剧,他用现实主义的镜头细细地、缓缓地叙说着藏族文明的当下:平凡的人,平凡的事,平凡的场景。对于中国电影导演来说,依然坚守这种作者电影的理想的人少之又少,贫乏得可怜。然而作为一个藏族导演,他能对这种电影书写模式能够担当,又有何等的勇气。每次走进万玛才旦的电影空间,画面铺开他朴素的藏区人物和风景,进入一种特殊的视觉情境,找到一种别样的感受,每当看万玛才旦的电影,电影院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四周都是空空如也的座位,仅仅30元的电影票就可以包场,此刻的心情既被这种一个人的电影享受窃喜,同时也为当下文化的荒凉感到悲伤,这么好的意境,这么好的画面,这么好的叙事......,可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懂得万玛才旦呢?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享受艺术呢?原来那些喜欢拿文化和艺术说事的可能都是装B!

由此我深深的感概:

万玛才旦是孤独的!

万玛才旦的电影是孤独的!

我们真正的文化是孤独的!

这个世界真正的的艺术也将陷入孤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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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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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风格来定义万玛才旦,那他是藏族的“新现实主义”,他用电影镜头当笔,描写藏族的现实,万玛才旦用一人的担当肩负起藏族电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若干年后,中国当下的电影和中国电影人像“气球”一样,漂浮在空中?但我想万玛才旦不会,他永远站在藏族现代文化的山峰上,仰望星空!正如电影《气球》结尾,当红色的气球飘在空中,电影中每一个都看着它,抬头望向空中,那是向往吗?

不是,是一种琢磨不定!

对内心的不确定!

是对世界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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