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复试前一个星期又开始摆烂了。复试前一天还在看剧缓解焦虑的我,初试前一个星期也在摆烂的我,也许还没有走出高考失利的阴影。

隔了五年再看泰剧,很大原因是好久没有感受到的春季荷尔蒙的涌动在离职考研的这个春天又回来了,就是想看一看单纯的爱情。Bas太像高中的暗恋对象,剧又是讲高中生的爱情和高考,我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和高考。

隔着8年的时光回想高中的日子,关于三个人的记忆最鲜活,一个是闺蜜同桌,一个是可以默默陪我吃饭的好友,还有一个就是暗恋的对象(以下称作L)。我想在河南读高中还能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跟这三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第一次注意到L是在高一,他在隔壁班,而且宿舍也在一层,所以经常能够见到,但那个时候也不认识只是有一点好感。高二分班以后,我们两个不仅分到了一个班,还分到了一个宿舍,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对L的感情就这样越来越浓,当时一定是被欲望整疯了才敢在夜里偷偷吻了他一下。但是除了偷偷地吻一下我还能奢望什么呢,后来心里的感情实在忍不住了就只能跟闺蜜倾诉,她也就成了我第一个坦白性取向的人。

高三换了一次宿舍,我们俩又分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床头相对的位置,但并没有发生什么,虽然有那么几个夜晚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看一会儿。后来自主招生考试要去郑州,当时我们班好多人去,我也忘了为什么我和L就定了一个房间,而且到了才发现是间大床房。就这样我们俩晚上就在一个床上睡,当时是真的睡不着了,心也在扑通跳。好一段时间后确定他睡着了才敢轻轻地抱住他,这就是我们俩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高考以后我决定出柜,也是第一个跟L说的,L可能觉得比较好玩儿吧,还在班群里预告我有重大消息要公布。

我高考考了高中三年最差的成绩,但后来L约我一起去西安玩儿,我还是欣然同意了。后来我们组了三个人就一起出发了。为了省钱我们仨住了个三人间,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双人床。但L就说不想跟我睡一张床,于是我就和另一个同学睡一张床。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还是挺难受的,我也知道我高中时代的暗恋也就到此结束了。西安之行的最后一天我们去登华山看日出,另一个同学因为虚胖老是要休息就被我们两个人甩在了后边。当我们俩登上东峰时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凌晨的东峰真冷啊,裹着租来的军大衣也冻得发抖,我们两个人就不远不近的坐着,默默地等着日出。然而我们并没有等到,太阳被云遮住了,最后只得悻悻而归。回去以后我和L就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联系了,只有大学期间高中同学聚会见了几面。大学毕业我离开北京,L工作却去了北京,我想以后也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了吧。

青春期的第一次感情萌动是永远的白月光,虽然当时被L嫌弃,但就是放不下他。对L虽然不是念念不忘,但每次有他的消息还是会欣喜。这么多年我有过许多暧昧的对象,许多发现欲望的对象,但我不能说我真真正正地谈过一次恋爱。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喜欢一个人到如此的程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高考失利对我是很大的打击,但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错。虽然我小学五六年级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但在高中以前这都是一个模糊的感觉。随着高中时期荷尔蒙的爆发,性取向导致的身份认同问题就成了我的大麻烦。我在身体内原始冲动和周围世界价值标准的冲突中,不断地自我否定,迷茫、焦虑、痛苦。在高三枯燥的复习中焦虑就更严重了,我的学习也受到影响。高三成绩开始下滑,本来还可保持在年级五十名以内,最后两个月就往七八十名滑。到了高考我就考虑年级两百多名的最差成绩,没有认真学习的恶果就在最关键的考试落在我头上。当时我根本不想复读,于是就去了北京的一所211,读了不喜欢的专业,毕业以后找了一份不喜欢的工作。虽然外人看来,我读的是211、双一流,工作的单位是很好的央企,但是就我自己而言这些都像是高中痛苦的延续。

大学期间话剧团成了我的救赎,在哪里我遇到了最可爱的朋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大一时因为情感和学业的双重失败,我非常抑郁,在这个时候遇到《恋爱的犀牛》和《暗恋桃花源》是一种的幸运。工作以后,戏剧和电影成了我无聊生活的解毒剂,戏剧对于我越来越重要。所以考上戏的研究生也算是对我高考失败的一种补救吧。

PS 但愿明天复试成功。如果考上研究生,我就回来还愿,再好好写一写高中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