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房间里,景框内明亮的冷蓝和略显黯淡的暖黄,爸爸和天真的女儿。温暖灯光照射下的天真问题,随浸入水中的石膏和阴冷的卫生间变得忧郁,有如那在风情万种的土耳其逐渐变得沉重缄默的父亲。

中段录影机连接电视的视角有如神来之笔,真实在屏幕里复现的同时,也随显像管屏幕再度畸形地反射。一种能指与所指的交融。影像在狭小的房间里长途跋涉,以不同的步伐丢弃外在的附着,随电视机旁的书脊散射出那份无奈且寂静的淡淡悲伤。女儿在左侧不完整的镜框边缘里出现,而父亲在右侧电视的边缘以畸变的影像被逼至窗台,同时作为客体在屏幕中出现。这是女儿真诚的直视所带来的剥削,一种无所适从的质问。

逐渐变形的tender,是女儿无意捕捉到的亲情碎片;走音的losing my religion,是女儿无意间映照的失魂落魄的父亲;破碎抽泣着的under pressure,在象征人生的舞池中,在记忆里的第一次起舞中,昏黄柔和的灯光与闪烁的黑暗相互照应。在其中,我们是否总是只能窥见对方一秒钟的那一帧,再于黑暗中拼接起那份温暖?即便留给自己的常常是泛蓝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