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很特别,特别到不可复制。

我和妈妈一起看完这部剧。剧中的傅东心,有一个爱她又努力赚钱的丈夫。而她不干家务,不做饭,不管儿子,整天读书、画画。还因为一个过去多年也无法解开的心结,和丈夫分居,到最后干脆一走了之。这让我妈非常不理解,甚至大为光火说:这个女人不过日子!

其实,她是想过更好的日子。 中年叛逃,不是男人的专利。

谷口治郎在《遥远的小镇》中描写自己本来有着幸福的少年时代,可在他14岁时,父亲却莫名的弃家而逃。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和困惑一直伴随着他,直到自己48岁,也拥有了幸福家庭,才体会到了父亲的心境。自己也有了一走了之的欲望。

夕又米在公开和高晓松离婚的文章中写过一段话:“有一天,晓松回到家,很平静的对我说他现在不快乐,想要和我离婚,去追求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说完就去整理行李,然后离开了家。”

中年男人的叛逃,除了谴责外,人们还能悟出了一丝丝痛苦和无奈,他们对待身边至亲的麻木和厌倦甚至可以用“中年危机”一个词汇就能包庇。而女性则要付出更大的勇气,承担更多的非议。

傅东心的出走是必然,就算没有那个牵强的理由(丈夫年轻时曾参与殴打自己父亲,导致父亲左耳失聪)。她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生活在别处”,有时在书中,有时在画里,偶尔才在现实中。陪姐姐去买大葱及回来的路上,她在现实中,那么不快乐。也终于在漫长的挣扎后奔赴库村。(库村即库伦,也在乌兰巴托。)

读书、画画先“害”人,再救人。

庄德增在相亲的时候,和媒人说:“傅东心身上有股劲儿,一般女的身上没有。”媒人问:“什么劲儿?”庄德增说:“说不上,好像苏联电影里的感觉。”

傅东心是被读书、画画给“害”了,她不会打牌,不会织毛衣,在外人看来整天蒙蒙的。其实她很清醒。她嫁给庄德增既是妥协,也是在寻找一个新的“出口”。可没想到又要面临新的痛苦。而她最终又被读书、画画所拯救。面对时代的洪流,读书、画画成为了她的摩西,为她开辟道路,不被淹没,最终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在尘世间获得幸福很难,但又没有想象得那么难。请找到自己的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