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想说什么,但看到评论区“我女我也”“其实就是两个loser”的论调,忍不住多说几句,不针对谁,单纯梳理一下情节。
两位主角是loser吗?不是。
Thelma是家庭主妇,14岁就和现任老公在一起,四年后结婚。恕我直白,以前中国这样的女孩比比皆是,甚至不少人还未婚先孕。她们只是无知而已,但她们不该被视为loser。
在经历过皮特事件后,Thelma甚至可以称得上聪明和冷静,她给老公打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Thelma, hello”,她就明白了老公已经投向警方(因为她老公正常情况下绝没有如此礼貌),在Louise被警察逮住后,也是她制服警察解救了Louise。这是电影给她的成长线。
Louise的人生经历不明,只知道她曾在德州被强暴,因此杀人被警方通缉,而后她逃离德州成为侍应生,有了男朋友,还有六百多美刀的存款。面对朋友被强暴,她挺身而出,朋友再三坏事,她也没有抛下朋友不管,男朋友追过来深情表白,她没有像终于找到主心骨让男朋友帮忙,而是自己抗下所有不愿意牵连男朋友。无论是反抗的勇气,还是挺身而出,还是独立承担责任,我不觉得这样的美好品质很多人有。
阴暗一点来说,起初的时候,Thelma是完全“无罪”的。杀人的不是她,事发时她在被侵犯,虽然没有精液作为证据(还没成事就被崩了),但她身上有明显痕迹,她完全可以把一切甩给Louise——所以她最初才那么轻松,完全没有在逃命的紧张感——可她没有甩锅也没抛下Louise。
这是一部相当明显的女性向电影,它展现了女性所面对的困境。当你结了婚,你就不再有自己的空间,你理所当然地被要求围着家庭转。家务劳动不被视为有任何价值,所以你是“被养着”的那个,平时得不到尊重只有颐指气使,身上连100美刀都没有,和朋友出门会被勒令马上回家。而你要是不满足于此,想要调节心情,你将面对更粗鲁的男人,你在他眼中只有性价值,而他可以凭借体力优势轻松榨取。或者他愿意花点心思应付你,那你势必要支付更多的酬劳——除了性,还有钱。再或者更愚蠢的男人,他既不想冒风险,也不想花心思,但他觉得你廉价无比,只要他想,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你就该满足他的性欲望(那个卡车司机,可不止再三言语性骚扰,他下车的时候可是稍微捯饬了自己,又活动了一阵腰胯,可以想见他在妄想着艳遇呢)。除了难以下咽的男人们,社会也并不友善。如果你对男人表现出好感,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再相信你们的性交是出于强奸而非自愿,而关于强暴的取证与自卫辩证也很棘手(当然,现在比起1991年那时已经有所改善)
很难说这部电影有正向的男性形象。警察让Thelma的丈夫表现出关切,“women love that shit女人就喜欢那套”,于是哄堂大笑。电话亭边的男人,见Thelma美貌试图搭讪,多次被拒,于是骂她crazy。所谓的“正义”警员——我当他是过审工具人,当然,个别友好男性确实存在,但更重要的是社会的整体友好。甚至对于Louise的男朋友Jimmy——警察是如何得知“皮特曾经出现在那辆车上、并且皮特与Thelma相处亲密”这件事的?Jimmy不是保证过,绝不透露见过Louise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