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大家的口味都变重了,需要激烈的枪战,抓马的爱情,还有反复强调到晃眼的意义。
沉默的羔羊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其隐晦,暗喻的隐晦,关系的模糊暧昧,足以沉淀到让你反复回味。
但汉尼拔不是,汉尼拔是明晃晃的,给观众塞糖给观众喂饭,鲜明,但多了太多匠气。
十年前隔着两个人隔着一窗玻璃的交谈已经足够,十年后要狱警的印证,要变态患者的嫉妒,要深夜家访,还要Gucci相赠,太多太满到甚至没有解读的空间。
但是形满了,Clarice本身的形象却削减了。监狱的几次交谈中,Clarice的形象是递进丰满的,从一个为了摆脱White trash身份不断向上爬的个人功利形象,到拯救羔羊的圣女;从男权社会里沉默的羔羊,到拔群而出的标杆。
汉尼拔里这样的递进没有了,Clarice一直处于被男性社会压制和审视的困境里,她奋起反击,这一矛盾最后却在与Lecter的对峙中消解了。

而Lecter对Clarice的心理解读一直是其形象的力证,而在这里,Lecter对她的解读却将她由一位为救羊羔的圣女削弱成为了一位为讨父母认同的乖女儿。

可Lecter爱上Clarice的那个诗性的象征的瞬间,不正是Clarice脱离了个人所求,愿意为了羔羊而付诸救赎的圣女形象吗?

当然,削弱了的内核下,角色的魅力还是拉满了。野猪场里的救援,还带着口套的Lecter抱起昏倒的Clarice,好像野兽细嗅蔷薇的一场大梦。

最后在餐桌上,让Paul打招呼的时候,哄着Clarice喝汤的时候,真是太居家太居家的暖光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