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没错,昨天,我看了两遍《疤面煞星》,而且是连着在同一天同一个下午看了两遍。虽然说对于好的电影,我喜欢的电影,我想要存放于我看过的电影档案里面的,或者是震撼到我的电影,我都会把它看不止一遍。但是像《疤面》这样让我连着看了两遍的电影,迄今为止还是唯一一部。第一遍是第一次看,第二是第二次看。可能是第一遍看完,总觉得自己还有地方遗漏的,并不完美的,所以想要再补一遍,第二遍庆幸的是,我依然还饶有兴趣,并好似在看一部自己从未看过的电影,那样激动且热烈。

我承认,我是被女主吸引来看这部电影的。偶然被她的在此片中的一张香槟色吊带连衣裙的剧照所吸引过来。虽然已经忘记了具体是在哪里看到了她的剧照,但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发现了某样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疯狂地跳起来想要去探寻它,探寻它的出处,探寻它的后来。所以才想要观看完整电影。我一直都喜欢发现电影中的不同的美丽的女人,一直都觉得,一部精彩纷呈的好电影总是不会缺少一位美艳的尤物,尤其是对于黑帮片。因为有了绿叶,就必须需要红花来相衬嘛!

菲佛还真是金发尤物呢

对于看惯了希区柯克式长发金发美人的我,也会觉得短发金发女郎在美艳的基础上也多了一丝干练与风韵。

艾薇拉,深蓝色的眼睛镶嵌在深凹的眼窝之中,高耸的眉骨让深不见底的瞳孔好似耸立着的悬崖边的深海一般迷人且让周遭的人捉摸不透。她只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一双狡黠的眼睛环顾着四周,拿起纸卷烟的手指纤细修长,而后伴随着回眸一瞥,眼里流动着的暗波与似笑非笑轻轻上扬的嘴角,都如此的娇媚与风情万种。对于我,她的美是直观的,是不参杂任何主观色彩,是直观到人的眼睛,乃至灵魂的,这就是我对于艾薇拉的第一印象。

和我的对于艾薇拉(艾薇)的第一印象不同的是,男主东尼对于艾薇,一定是和那件绿色的吊带连衣裙所不能分离的。电梯上,一袭祖母绿色的露背吊带长裙衬得女人高挑的身段迷人且优雅,即使只是背影那样的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仰望着的男主流连忘返。金发,吊带,美背,修长的腿,以及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这些关于尤物的词语,每一个都贯穿在初次在东尼面前露面的艾薇拉身上。她不是人间缪斯她不是东尼的缪斯,谁又能是?曾经的老大说的,她不是在换衣服,就是在脱衣服,就好像贯穿整场戏的各色吊带,这个叫艾薇拉的女人,也贯穿了东尼的一生。

从此,他的眼光就只在她身上,他的心就只在她那里,从此,他东尼的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虽然我觉得用机警狡猾且慵懒的金毛猫咪形容艾薇最适合不过,但是东尼说:“她是只凶猛且性感的老虎”。

也好像没错,好像每一位老大,身边都必须要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她一定是“老虎”或者“豹子”,而不是“绵羊”或者“猫咪”,这样,才是大哥的女人嘛!

只是这位新上任大哥的告白之词,未免也太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了吧。原来所谓老大,平日里心狠手辣,扭转乾坤的老大,在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时,也会如此可爱至极。也许正如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如同东尼,纣王,吕布,曹操,李隆基等等等等,爱江山也不能没有美人。如此野性又真切的告白之词,试问谁看了会不心动,所以艾薇才会由之前的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转换成了,那法兰克呢?法兰克怎么办?

“我出身低微,我知道”,“我没受过教育,但那没关系”,“我对街上的事很熟,我也建立了很多很好的管道”,“再加上一个好女人,我会所向无敌”,“我会上位当老大”,“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跟自己说,她是只凶猛又性感的老虎”,“她属于我”,“我要你嫁给我”,“我要你当我孩子的母亲”.......东尼的告白如此简单又可爱,可以看出他的真挚的感情,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也没有各种大放阙词。所以我又明白了,一个男人,即使他没有那么帅(没有攻击演员的意思),即使他身材矮小,即使他出身贫寒,即使他没有文化,看他有胆量有骨气心中有爱他有资本,她依然可以抱得美人归。可没有这些东西可以让他抱的美人归,但能否抱的长久,就又是个问题了。

...........

东尼的失败是必然的,即使不从客观来看:如此雄厚壮观的如几千万美金的报酬,如果不考虑兢兢业业工作或是靠自己年复一年的积累打拼,便也只能靠违法犯罪以伤害他人为前提此类种种不干净却轻松的行当获得吧!其实东尼什么都明白的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的珍惜自己的妹妹,视她为最纯洁最简单的象征。在他眼里,即使是自己曾经的上司法兰克,如同亲兄弟般的好友曼尼,抑或是老婆艾薇拉,甚至大毒枭索沙,在他看来都已经变得不再纯净,与腐朽同化。东尼希望妹妹吉娜找一个正常人,例如教师,医生,或许是只是满足自己内心曾经的渴望和那一束还未照射就永远被浇灭的光。如果有好的出身和受到好的教育,他也不会想变成现在的自己吧!所以,人生没有捷径可走,既然走了捷径,那么结局注定不会好。就像茨威格的《断头皇后》里说的,“命运给予的一切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虽然很欣赏东尼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勇气和野心,可做一个长久的士兵可不是只有勇气,胆量和幸运就足够的,尤其是一个注定结局会面临牢狱四面冰冷如磐石般僵硬墙壁的“将军”。

即使是主观上,也注定了东尼以失败告终的悲惨结局。真正的转折点,就是在东尼杀掉自己曾经的头头法兰克,迎娶艾薇拉当上老大之后,他开始变得乖张跋扈,自以为是,甚至不再信任任何人。其实对于之前的东尼,他杀了在迈阿密海滩旅馆里的毒枭,以及自己的老大,在警察局里说自己无亲无故,我认为这都是没有什么错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索沙会欣赏东尼的真实,因为他可以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纯粹勇敢。可后来的东尼却变得不再真实,也不再不像从前的自己。比较讽刺的是,曾经他对索沙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整过不该整的人。在这世上,我有的就是勇气和信任,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它们。可是到后来,他不仅整了不该整的人,也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自认为东尼的改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过度吸食毒品。曾经的上司法兰克在剧中不仅仅起到带领东尼入行的作用,他也是他的老师,一个有文化的老师。在他们第一次去巴比龙俱乐部喝酒时,法兰克告诉了东尼两点,其中第二点就是,“不要吸自己家的货(毒品)”。我所理解的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贩毒可以,赚钱可以,自己不要吸。

而最终,他或许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

东尼被杀很大一部分原因,东尼违反了江湖上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行有行规,家有家规,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规矩就是规矩,没有借口,没有原因,违反了就要付出代价。那个被东尼不该整最终却杀害的人就是亚伯特,一个在索沙(第一次索沙出现时就有他)身边呆了很久亲力亲为的鞠躬尽瘁也可以称之为索沙的重臣或是亲信的一个重要人物,却在想要帮助东尼解决掉当下头等大事和挡路者的时候,被东尼以可能会伤及无辜妇女孩子为由,残忍杀害。亚伯特的死,是遗憾也是必然。遗憾是因为,如果东尼的信条就是不可以伤及无辜例如妇女小孩,那亚伯特自始至终就不是无辜的吗?亚伯特又做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帮助他,他只是去遵循领导的安排,他怎么可能又不是个无辜者?说亚伯特的死是必然,也是因为亚伯特自己不懂英语,只会说一点简单的英语,并且听不懂英语,所以他不可能听懂东尼激动的话语里是想要他终止计划。也许在那时候,激动的东尼在亚伯特眼里,是一个复仇心切眼看计划成功而兴奋过度才会有的表现。而且,在去纽约市进行杀人计划之前,东尼吸食了毒品。

在我看来,此时的东尼再也变得不真诚,不纯粹。纯粹可以是好的纯粹,抑或是坏的纯粹。黑道不是中庸,不是儒家思想,不是善恶皆可,不是黑白通吃,这条路就是一条极端之路,一条走到死的路,不成功便成仁不存在,而是不成功,便成死。而此时的东尼,已然变得不伦不类,就像电影海报所阴郁的一样,东尼一半处于黑暗,一半处于洁白的光明之中,他就处于黑白的中间。此时的他,既不是心狠手辣的毒枭,也不是善良的普通人,或者说他又都是,他像一个两面人。他的心中方有尚存的一丝良知,可惜用错了地方,用错了时间,用错了对象。既然一开始入了黑道,也知道是一条路走到黑。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恶,那就把事情做绝,不然也是害了别人,也是害了自己。既然心中存有良知,那就一开始就选择善这条路,让自己的生命中充满善,即使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艾薇拉,没有迈阿密第一毒枭东尼。现实不是必然,总有代价相伴。

..........

最后的最后,终于,到了爱情。美好,纯粹,温暖又虚无的爱情。

如果说结局是个悲剧,那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东尼。要真说有一丝丝对他的怜悯,那也许就是爱吧!由爱生恨,爱而不得。有人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啊,爱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也许对于艾薇,她爱的可能只是东尼的钱,东尼的地位以及能给她安身之所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也许对于艾薇,她可能爱的是那个有文化会与她谈临诗书,会与她冶情游历的,并且不会“fuck”挂嘴边还有钱有胆量的法兰克吧!又也许对于艾薇,她谁都不爱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不然她也不会在法兰克死后迅速与东尼结婚,内心并无丝毫悲痛之情。但或许,东尼也不爱艾薇吧,他可能只是想拥有老大的女人的那种满足感吧,就如同他后来跋扈的性格,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即使是全世界。试问,如果他真的爱艾薇,为何不在艾薇离家出走之后自己去找寻她而是让手下的人时刻关注她打来的电话,如果爱的话,不能忍受哪怕时刻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吧!如果爱的话,为何不带她过正常的生活,甚至改变自己,给她树立一个好榜样,给自己未来的孩子树立一个好的父亲形象。如果他不爱她,为何要在她一走了之之后,一遍遍地打电话给手下,“艾薇来电话了吗?”,为什么又会对手下说,“如果有一天艾薇来电话了,就告诉她,我爱她”。

..............

但我依然选择相信他爱她,只是,他败给了没有文化。

疤面煞星 (1983)8.31983 / 美国 / 犯罪 剧情 惊悚 / 布莱恩·德·帕尔玛 / 阿尔·帕西诺 斯蒂文·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