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电影《寄生虫》万人空巷的热浪终究刮不到2021年韩国的天空。

2021年的上半年,韩国没有什么大新闻。

只是,不时的几个“韩国人口首现负增长”或“韩国会成为首个消失的国家吗”,这样的消息在热搜中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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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会不会成为首个消失的国家,当然我们没有那么关心。

但韩国的隐痛,却也能唤起我们自身的某种悲凉。高房价成了避孕药,996的后浪不配。

不禁感慨,在经济如此发达的今天,这一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 超速的时代,滑落的中产

未来某日,韩国首尔。

落日的余晖也不堪层层阶梯的重负,在半地下室的窗边以更快地速度草草收场。

而半地下室内,住着金氏一家四口,失业、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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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墙体潮湿了旧时光,荣耀的奖章应该是擦了又擦,依旧铮亮着光辉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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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个主人家,换了WIFI密码,让金家陷入了一阵慌乱。老道的金家爸爸诉说着自己的人生智慧:

“找WIFI,手要举高一点,每个角落都要仔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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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对于失业的人来说,可不得每个角落去寻找赚钱的蛛丝马迹。

这不,刚刚连上了WIFI,金家妈妈就来寻问儿子,有没有招工联系她。

这次,他们算是幸运,得到了个折披萨盒的散活。

儿子基宇从网络上发现了个快速折披萨盒的视频,跟着博主就能早做早收工,致富不成梦。

当窗外,消毒水的雾气弥漫进整个房间时,家人们都被呛得直咳嗽。只有金家爸爸一脸认真地学着视频上的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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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今日的活便提前完工了。可没想到的是,爸爸折的披萨盒都不符合店主的要求。

这一幕的轻描淡写,不禁让人感叹《寄生虫》导演奉俊昊的神来之笔。透过镜头剪接,给了我们现实的想象。

父辈在房产与传销的大梦里烟熏火燎,吾辈在空气币和炒鞋的热潮中春风得意。

时代太快,财富的神话比如来大佛都来得金光耀眼。

金家爸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折的披萨盒有问题,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正如他不明白自己曾经也是富过的,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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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的炸鸡店倒闭了,开过的台湾古早味蛋糕店倒闭了,代驾的工作也没了。

加盟致富的神话,一次就能清空一家人的财富,而金家能够折腾几次,可见当年也是祖上富过。

°  财运万岁,管它是神是鬼

一个警卫的岗位,都有500个大学生来应聘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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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也成了森严的金字塔,只剩塔尖尖还闪着微弱的亮光。

社会阶级的固化,该是比首尔的水泥墙更坚硬。

哥哥基宇高考几次落第,只为能考进韩国TOP3的名校。不然,咸鱼最多是打个挺,绝对是翻不了身的。

哦,不,咸鱼也还是有翻身机会的。有钱没钱,这不得财神爷说了算嘛,说不定哪天就掉下个大馅饼。

说巧不巧,基宇的朋友敏赫带来块财运石,也带来了致富的窍门,富人间的信任裙带和欺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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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四人,靠着巧妙的骗技,排挤走了富人家的司机与保姆。他们纷纷获得了富人家的工作岗位。

这里绿草如茵,阳光澄澈,连三只狗狗都那么器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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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朴社长一家外出度假。别墅里只剩下金家四人。

这是个难得的假装自己变成富人的机会,自然得“躺在世界最大最软的沙发里,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过一年”。

他们开始利用这个机会,享受难得的放纵。沐浴阳光、泡澡以及家庭聚会的吃吃喝喝,他们调侃嬉闹,说着不着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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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这样的场合,金爸爸还是想到了被他们排挤走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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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司机是否找到了工作表示了微末的关心。当然,对于穷人来说,“我们的问题最大条,先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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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最大好处,是可以考虑钱以外的事情。可是,有钱了,谁又会去考虑没钱人的事。

所以,善良真的和钱有关吗?

对朴社长夫妇来说,解雇司机和保姆,只是需要个低调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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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会想到他们是否能找到工作这种降低格调的事,也就金爸爸这种穷人偶尔能略微感同身受一下。

不巧的是,因为突然的暴雨,社长一家取消了度假。如同划过天际的闪电,一下子把金家打回了原形。

只能苦了金家人了,悄悄摸摸逃出别墅,回到自己的半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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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是梦碎的路。

由于暴雨过于猛烈,低矮的街区早已成了鱼塘。

半地下室居住的人们在齐腰的水中抢救着值钱的家当,一只老狗不知从哪钻出来,也在水中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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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更是汪洋一片。不断从马桶中喷出的污水,咕噜咕噜地哀嚎着,模糊了假装富人的落差与现实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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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爸爸守护着奖章的最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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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基婷坐在马桶上,用一根烟宣告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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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基宇,想努力抓住那个富人的美梦。财运石,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一刻,明暗灯光的不停闪烁,预示着基宇内心光明与邪恶的困兽之斗,“我在阴暗中降落,世界在雨中淹没,画面与现实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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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一点,基宇和朴社长还是蛮像的。尝到了财运的甜头,那就得拼死抱紧。

财运这东西,说来也怪。神仙能给人保佑,可鬼怪也能帮忙。真的是三界相通,好不热闹。

朴社长居住的别墅,闹过鬼,差点把他小儿子吓死了。朴社长可没想过搬家,而是说住鬼屋能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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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社长当年也是挤过地铁的人,可不愿意再次落魄。穷可是比鬼更吓人,住个鬼屋也就不算什么了。

°  谁是寄生虫

网友们为《寄生虫》争得不可开交的一个问题就是,电影中“到底谁是寄生虫”。

有人说富人,当然更多人说穷人。那么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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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寄生虫》本来的电影名准备叫《誊印》。看到“誊印”二字,是不是就觉得一切都很直白了。

誊印的是什么,当然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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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张张蒙住眼睛的黑色条块,像不像一张张钞票,遮住了眼。

试想人类社会,日升月落,人们都在忙活着什么?忙着赚钱。

到底人是钱的主人,还是钱是人的主人,已经很难分清了。

钱,变得如蛆附骨;人类社会,变得厮杀互咬。空气中流动的都是金钱气,水中漂浮的都是铜臭味。

“我想要做个大企业家,但是一定要大!大吃小,小被吃。”《长江七号》的回音,多年之后,依旧是萦绕着《寄生虫》的旋律。

财富神话的底下要铺展多少悲苦的底色。而脏兮兮的底色,如若要让人凑上去闻闻,大抵是要嗤之以鼻的。

奉俊昊作为社会学专业出身的导演,看到了被金钱寄生的人们做着鱼死网破的困兽之斗。

而这困兽之斗,也是人类古往今来的命运循环。电影的最后,哥哥基宇幻想着自己变为富豪,成为别墅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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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哥哥基宇就是朴社长,朴社长亦是基宇。

财富总是在拼命地吸食着寄主的血液,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庞大。

穷人与富人的贫富差距也在不断地扩大。只在疫情这一年,富人的财富实现了膨胀式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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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穷人财富却在不停地缩水,甚至有5000多万中产阶级掉入穷人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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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暂时跳离金本位,也就是逃开金钱这个寄生虫,来看看人类的社会,也许会简单很多。

穷人有穷人的浪漫,富人有富人的生活。

金家四人可以因为微薄的收入,在昏黄的灯光下温馨地吃着喜爱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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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社长一家也可以因为度假而父女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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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每天都是被财富的迷幻剂,眩晕得五迷三道。看到的都是富人们香车宝马,灯红酒绿的肆意描绘。

而穷人的身影也就只能在重大社会事件中,挤出个被唾骂的头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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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浪漫与挣扎,从来不是聚光灯能照到的地方。

财富的仇恨,就像毒液一般在人们之间相互淤结。

其实,本来人人生而相同,就像财运石只是块石头,放在溪水中每一块石头都只是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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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就是如此冷酷。财富的积累属性难以阻挡,自然,穷人与富人的鸿沟也难以抹平。

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人类会折叠成什么样子,而财富的有效再分配也许才是未来的出路。

不管穷人还是富人,生命的尊严都是一样的。而他们只是希望,好好地有尊严的活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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