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金发表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讲,约翰·肯尼迪总统遇刺,越南战争,人类登陆月球,赫鲁晓夫扬言要消灭美国……美国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注定是一个复杂、深刻、严肃、迷惘的时代。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生活问题的不断出现,两者的交缠让美国青年在生活的百无聊赖和社会责任感的日益增强中渐渐迷失了自己。他们隐约感到生命和爱,他们隐约触摸到理想和未来,但快乐与痛苦的交织,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能力与目标的错位,自身追求与社会要求的矛盾,终于使他们信仰崩溃了。在摇滚乐的催化下,年轻人开始融合这些双重矛盾,最终形成了那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现象——一种完全自发而纯粹精神性的运动——嬉皮运动。一个迷惘与理想的集合体——嬉皮士终于诞生。美国青年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独立思考和反叛尝试;开创了自己的生活空间…
诞生
原因有很多,但越南战争最终成为嬉皮运动全面爆发的导火索。战争中数以万计的美国青年被派往前线冲锋、杀戮、流血、死去……违反民意的越南战争,在年青人当中引起了极大的反思。在全美校园里,一浪又一浪的反战游行示威此起彼伏。此后不久发生的多宗国民警卫队枪杀游行学生的事件无疑再火上浇油。嬉皮运动最终全面升级。在1967年那个被称作summer of love(爱之夏)的夏天里,“Make Love Not War”(要爱情、不要战争)成为了最有号召力的嬉皮口号。而嬉皮士也在这个夏天成长、呐喊。
嬉皮士
嬉皮士不是留长发的青年,不是嬉皮扮相的青年,更不是迷幻药、性解放的提倡者——那不是嬉皮士的真正面貌。虽然有一些为了逃避现实而大量吸食毒品,开始疯狂——那只是苦闷的发泄,不是他们的初衷。那真正的嬉皮士是绝对排斥暴力的,他们只是消极地制造着自己的世外桃源,在“爱与和平”的思想下,用纯粹精神对抗社会既成的价值观念。怀念简单原始的群居生活,在乌托邦中寻找心灵的归属,在头上插上象征爱与和平的花朵,崇尚纯精神、热爱生命和大自然、与人为善的本性。
但很多人误解、甚至故意丑化他们。支持越战的军火商、压制自由的政府官员、传统的宗教信徒、在压制下丧失自我的人、为政府充当唱手的哑子、看到所谓光明的盲人、听见圣音的聋子……对这些青年感到了恐惧,他们害怕这些青年自我意识的觉醒,害怕这些青年对传统的反抗,害怕这些青年对他们统治的颠覆,于是他们千方百计攻击、丑化、分化这些在寻求自我救赎的青年。“嬉皮士吸食毒品”“嬉皮士是同性恋”“嬉皮士不过是一群社会渣滓”“嬉皮士反对进步”……一个个恶谥,一个个罪名向他们奔来——只要嬉皮士有一点问题,秩序的捍卫者就能把他变成罪行、比原罪更不可原谅的罪行。而一些无聊的阿飞,藉着嬉皮士的名义,做一些与嬉皮士精神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没有社会责任感,没有影响力,只有在玷污这个名字。庞克摇滚出现后,具迷幻色彩的轻摇滚乐、宣扬爱与生命的赞歌被歇斯底里的狂吼和无意义的尖叫代替。
为了维护自身统治,政府不允许嬉皮士得到正面的评价;为了传统秩序的荣光,宗教信徒宁愿嬉皮士世世代代被唾骂;为了金钱利益,军火商希望不再有反战游行,于是他们抓住嬉皮士的任何一点问题,将之无限夸大——一群吸毒者、同性恋者、独立特行者、社会败类。一方面,他们不断打压嬉皮士,用最邪恶的方法——向嬉皮士们兜售毒品,使之堕落。用教育的方法,让嬉皮士游离于社会边缘,远离人群,迫使嬉皮士们屈服。他们成功了,在正统人士眼中,嬉皮士意味着危险,意味着离经叛道,意味着堕落、肮脏和丑恶。嬉皮士——不愿参加社会活动,缺乏社会义务感和缺乏卫生感的人;陈腐的、无聊的或讨厌的人。这就是他们给予嬉皮士的恶谥,而老嬉皮士的继承者,新世纪的嬉皮,已忘却了他们的目标,忘记了自己“花之儿子”这个名字,忘记了他们的使命,忘记了他们的宣言,在政府、宗教、别人、自己搭筑的塔里迷失了自己!把自己降低到阿飞的品格,自甘堕落成为一个社会败类。时间,你们在侮辱一个伟大的时代。当约翰·列侬在狂热的战争分子的枪口前倒下时,当“花之儿子”被铺天盖地的物欲狂流掩埋时,当庞克摇滚最终把《Imagine》的歌声掩盖时,当这些青年在运动中依然迷惘和苦闷时,他们的离去成为了必然。
六十年代那段日子里,他们几乎天天举行各种抗议活动和示威游行,种族主义、贫苦、妇女权利等等问题经常成为嬉皮声讨的对象,在音乐和越南战争介入后,通过Joan Baez、Bob Dylan、Arlo Guthrie等抗议歌手的参与,音乐凭借流行性很快把嬉皮思想传递开来,尤以Bob Dylan为最,他横跨60、70年代,领导着美国摇滚内在思维的进行和发展。直到今天,他的存在仍在思想内涵的领域上发生着重要作用,然而他最巨大且具决定性的影响。60年代中后期,超大规模的露天音乐演出造就了嬉皮运动最辉煌的时期。朴素思想、爱、和平、性开放、迷幻药、反战呼声和几十万嬉皮共同出现在演出台前,一切混乱、疯狂、肮脏在嬉皮伟大的质朴情怀下显得高尚起来。
辉煌是短暂的,它或许也该如此,在1969年Woodstock音乐节达到顶峰后,嬉皮运动逐渐开始衰落,在政府反对中,在传统的鄙夷下,在内部人员的自甘堕落里。
80年代是嬉皮士的坠毁年代。里根执政期间,美国在和前苏联的各种竞争中的屡屡胜出,经济发展带来的巨大优越感,使人们已经开始习惯用个人角度考虑问题,而嬉皮运动一直依靠的是集体力量,这种从“我们这一代”到“我这一代”的巨大思想转变最终使嬉皮们丧失了存在的前提。这个阶段为“我这一代”年青人瞩目的竟然是先前为嬉皮不齿的“种族主义”。3K党抬头、白人至上主义的膨胀,竟成为了标榜前卫的一种手段——“爱与和平”的旗帜就这样被人们仍到了阴沟里。“回到史前”的口号,逃离这个社会,摆脱与现实社会和现实文化模式的种种联系,在社会发展的自信与盲目中丢进了历史洪流中。
如今,美国已经没有真正的嬉皮士;而中国,大人们永远不希望嬉皮士的出现。在各国政府的丑化下,吸毒者、同性恋者、特立独行者、社会败类成为常人对他们的形象判定。
嬉皮士经常参加和平运动,包括反越战的游行和争取人权的游行。青年国际党是嬉皮士中特别政治活跃的亚群。
从2005年的观点来看,嬉皮士性别歧视相当大,但实际上嬉皮士很快就接受了女性主义和平等主义的原则。
一开始嬉皮士对同性恋不十分容忍,但随着运动的发展他们越来越接受同性恋。
嬉皮士也通过“落出”社会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政治愿望和实现他们所寻求的变化。回到农村去、合作企业、替代性能源、新闻自由运动和有机农业在嬉皮士运动开始时都受到青睐。
滥用毒品
许多人认为嬉皮士滥用毒品的程度被支持越战的人夸张。他们用这个借口来反驳嬉皮士反对越战的理由。但实际上的确有许多嬉皮士使用毒品。他们尤其希望利用毒品所产生的幻觉来达到内心的修养。尤其大麻和其它能够产生幻觉的药品如LSD和裸盖菇素。虽然也有许多嬉皮士不用毒品,但毒品往往被看作是嬉皮士的一个标志和他们不肯遵从社会守则的原因。
使用毒品至今被看作是嬉皮士文化的一个中心内容。
许多人认为嬉皮士不抽烟,因为他们认为抽烟有害,但当时的照片显示许多嬉皮士抽烟。
消亡原因
外部
当时间进入到20世纪的70年代,曾经的嬉皮士们开始步入而立之年,多年的嬉皮士生涯和经历使得他们开始正视和反省自己的价值观和思想,曾经充满理想的叛逆少年们开始与现实妥协。
与此同时,70年代的美国刚从越战的泥潭中挣扎出来,经济正遭受着战后地严重衰退。曾经的经济发展并不全面,还有相当一部分黑人民众依旧处于贫困之中,并且随着经济的衰退,这部分群体的人数也来越多。经济衰退带来的社会问题迫使这些嬉皮士们不得不面对原来不需要面对的物质经济问题。
面对生活的考验,嬉皮士们不得不先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这导致原先产生嬉皮士这一群体的矛盾——丰富的物质生活和匮乏的精神世界这一矛盾正在转淡,嬉皮士正在失去生存的土壤。这一变化,再加上政府当局的血腥镇压
内部
虽然外界因素对嬉皮士运动的消亡起了一定的推动自作用,但其根本原因其实是嬉皮士这一群体自身在堕落中走向了消亡。
首先,嬉皮士们发起的这场运动是自发性的,他们缺乏成熟的思想指引,他们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但迷茫的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没有去思考自己做的事情,是为了达到一个怎样的理想。是的,他们有着相同的诉求,却没有一个共同的愿景。
其次,享乐主义和早期浅薄的理想主义带领着这场运动走向分裂。
然而摇滚乐并没有凝聚反主流文化战士们的士气,反而使得他们成日精神颓唐,最终沦为娱乐的奴隶。美国学者威廉奥尼尔指出:“嬉皮士们原想以此蔑视贪婪麻木的社会却因此而为另一个更糟糕的社会打开了大门。”
尽管他们是为了将自己与主流社会区别开来,选择了堕落。在此,浅薄的理想主义开始面临选择:一边是走向真正的理想主义,一边是向着享乐主义中堕落。
从那开始,大量被原先反战斗争所吸引的青年转而被新兴起的享乐主义所吸引,从原先对“爱与自由”的诉求转向追求电视和汽车还无法满足的精神欲望。当大部分嬉皮士们不再为了追求自己内心的理想,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为所欲为时,这场运动必然迅速的走向衰亡。
最初是看《麦田里的守望者》接触到垮掉的一代,后来看《在路上》开始了解更多,从追求不被世俗所容的浪漫自由体验本质上的虚无迷茫反抗着到颓靡消亡于享乐主义(T_T)喊着自由的人们后来成为了自由的奴隶 或许从来就不存在绝对自由 如果有的话 也许是在死的时候转化成元素游荡等待着再次被重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