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只是阿远的一个符号,不只是阿远。她还是父母的、兄弟姐妹的、村民的、观众的符号。最开始,阿云不会的数学题、搬不动的米袋,都成了阿远彰显自己的工具。阿云就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一个被帮助、被绑住的角色。

...

来到城里投奔阿远,被骗被拯救。

聚餐时,她第一次喝酒,被起哄被允许。

饭后的争吵,她第一次有些孩子气的反抗。恒春仔频频望向阿远,只担心阿远会有所不满。

...

...

阿远带她去买鞋,她先考虑的是整个家庭,最后作为家庭的一部分的她,才被考虑到。

...
两只手局促着扭捏着

赖以生存的摩托车被偷,她第一次执拗的反抗阿远,用她的执拗拯救了未成形的恶行。

...
同样的局促

恒春仔受伤,阿远要去当兵。这两件事在一个场景里出现,阿云只是一个背影。她不需要存在。电影只是需要通过她的咸稀饭和哭,来表达阿远的朋友以及阿远的兵役。

...

月台上,她哭着离开。那背影,依然是阿远情感的延伸。

...

阿远在金门很想她,可阿云归根到底,只是所有人心中的符号。电影中一个军士说自己认识一个军妓,那是曾经一个朋友的女朋友。说罢,阿远吐得一塌糊涂。

...

...

脑科学家说,男性到了青春期以后,他想要的是性本身。

很多男性的爱情都是建立在这个性本身的观念之上,或许会多一些时间的点缀,也会多一些浪漫经历的丰富。但基核还是性本身。

阿远对阿云是爱情吗?可以是,也可以是基于性本身的爱情。

阿远担心阿云被别人占有而非自己。

那阿云真的做自己了吗?为什么最后阿云的镜头,只有局促和不安,没有任何新婚的快乐。她的大胆举措,让父母在村子里无法生存。

...
最后的出现,依然是局促和不安

最后结局是,阿云突然不再回信。而他们最后的镜头是,一个写着阿云名字的信封,一个哭泣着的阿远。对于阿远来说,阿云从最开始就是一个符号,最后也成为一个符号。

...

...

阿远没想过分手,他想他们一定会在一起。我们也没想过,他们肯定会在一起。

唯独没人问问阿云。

阿云一出现,就是阿远的陪伴。她总是陪着阿远出现,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问问她是谁。她被骗被拯救,被偷被弥补,被责怪后的发泄都是在眼神下进行。

没人问问阿云自己。

阿远在哭,他也是在哭自己。我们都可惜,只是没人可惜阿云。都在可惜自己。

风是不会停的,但是心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