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一座绿意盎然的小岛上,周围环绕着椰林大海,这里是爪哇,日军设在印尼的一处俘虏营。
投降并不代表认输,做俘虏也是享受人生的一种,来自英国的士兵如此认为着。来自日本的狱官却痛恨囚于敌营的委身之举,原中士认为只有贪生怕死的懦夫才会甘愿被俘,于是对营中俘虏棍棒相加。西方的自由民主与东亚的耻辱分明其间的冲突,扑面而来。此时的爪哇,夏风和煦地吹拂,挠动着每个男人的心窝。浓郁的热带草香与微咸的海水味交缠在海风中,带来荷尔蒙的气息,一位随军文员,来自朝鲜的金本文员终于把持不住,在夜里巡逻时为一名荷兰士兵擦药时与他共享了鱼水之欢。很不幸,奸情终是被原中士发现了。噩耗传来,朝鲜文员被迫了断,他被赏赐了切腹自尽的尊严死法。同性相恋,这在当时的日本是多么唾弃的耻辱!
正当金本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出现了。着一身传统武士常服,头上系一条飒爽干练的白色缠头巾,携一根木质军刀,世野迈着飒爽有率的快步渐渐走来,似乎有神灵护佑在这位伟大尊贵的军官身后。他是昭和年间日本最杰出最年轻的教官,世野井上尉。冷峻挺拔的身姿立在众士兵面前,气氛立刻严肃起来。他棱角分明,不怒自威,原中士只是望见上尉的身影听见上尉低沉的声音,便能被深深震慑住,他收起那副扭曲的獠牙青面,不再放肆。

一切安置妥当后,镜头转到吉普车上,世野被人迎接下来。听说是俘虏了一位英国皇军少校,在接下来的军事会议中,修学过法律的世野井需要作为陪审员参与裁夺。红日国旗插在法庭前,高官脱下军帽摆在桌面,气氛显得格外肃穆,然而有一人却与这庄严格格不入。玩世不恭的声音,轻薄蔑视的戏谑语气,以及足以惊艳全欧亚的面孔,都集中在世野井面前这具玉树临风的身骨上。

那人镇定自若的回怼法官“ Why shouldn't it be”,那人不卑不亢的申辩“ not guilty”,那人以主自居的责问“ Why don't I have defense counsel”,那人傲慢无礼的嗔骂“ This whole thing's a bloody farce”仿佛在场所有人都无权审判他,平等的杠杆被他逆反的发言拉直,气场微妙地发生了变化明显偏移到他这一方。
世野井被这位金发碧眼的少校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被钉在他身上迟迟未曾转动。世野打量着眼前这位缠着军绿围巾的俊美敌将,被这惊世骇俗的身材样貌震撼良久。英勇不羁善良骄傲,甚至略带的一丝忧郁,在这位少校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在世野心中悄然生根。

他以为自己只是欣赏对方自律的气质,他要留他做俘虏营司令长。于是他走上前来,利用精湛的法律技巧捕捉住契约漏洞,站在少校面前熟练地分析逻辑知识,为他减轻罪责以免死刑。少校被这长着一张禁欲僧侣的脸的东方男人触动到了,语气柔缓起来,默契地配合着世野井的每句问答。

少校也迎上世野的目光,短暂似又持久的眼神交流在无言中彼此欣赏。
“你好,我是杰克·西利亚斯,军官你呢?”“世野井,我是世野井上尉。”
“你有证据证明被被拷打过吗?”“yes”
杰克利索地解开扣子,毫不避讳地裸露出肩膀后背给他看。
世野一下子羞红了脸。
“ Put on your shirt.
No more questions.”
世野落荒而逃。
第一次,他对男人的肉体产生了羞耻感。
少校望着反应过激的上尉,投去疑惑而又好奇的目光。这次,世野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出了法庭。
世野只能借口将此视为大和民族普遍适用的封建礼仪:非礼勿视。作为贵族,他认为即使是在同性面前脱下上衣,也是粗鄙的乡井行为。
杰克被关押候审,他在期待死亡。
少时背叛过弟弟的心结二十多年来从未解开,反而愈加沉重。他变得越来越厌世,于是他在战场上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他准备随时牺牲,这对他而言是种解脱。
狱中士卒无礼地对他大吼大叫,呵令他站起来。
杰克不以为意,他慢条斯理地按以往晨洗的程序,自编了一场无实物情景剧演出,看得木纳的日本兵一头雾水纷纷认定这死刑犯疯了。而在观众看来,没有比这段更能散发杰克魅力的了。
一名肥腻的日本军官奸笑着问他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吗?(意思是杰克白嫩的脖子最适合用来练刀)杰克方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显现出一丝凶狠,冷笑着回怼肥头大耳的军官却被一顿暴揍。他被拷着手铐,经历过严刑拷打后身体虚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事后他被关进枪决室,他倔强地不肯蒙上双眼,倔强地不肯被日兵搀扶,执意用他最后的勇气与幽默面对死神的降临。
一阵烟雾散去,杰克安然无恙。
世野井从楼下缓缓走上来,出现在调侃“好枪法”的杰克背后,犹如默默守护他的天使。
由于世野井从中周旋,杰克被秘密安排进了俘虏营。这是世野第一次保护他,带着自以为不过仅仅是欣赏的心态。
俘虏营中,劳伦斯认出了杰克,向前打招呼却迎来士兵一顿鞭打。世野发现后,气得用军棍狠狠抽了士兵。这是世野第二次维护他。
星光如水的夜里,世野带领几名一流的医生来到俘虏营,远远望着杰克酣睡的脸庞说:“尽快治好这个男人。”这是世野第三次保护他。
世野井是昭和年间的贵族,集权力于一身,尊严不可侵犯,自负且又自卑,但他毫不介意把职权用于对杰克的关照上。杰克值得他这么做。从法庭上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他就知道值得。
从平静的“请尽快医治好他”渐渐变成焦躁的“他怎么还没好?给本军官快点!”,世野越来越在意杰克,他怕受了重伤的杰克从此一睡不醒,非常怕。所以他只能用暴躁掩饰这种恐惧,这也是大和民族神教的洗脑方法之一,也许世野此时已经有注意到自己对杰克的倾慕了,从被劳伦斯问到“为何如此在意西利亚斯”开始。
一周后,世野井信奉的武士道令他无法容下俘虏营中的懒散气,用“斋戒”惩罚自己与俘虏。
“我尝过了馒头,也尝过了花,现在我觉得还是花更好吃。”让他没想到的是,崇尚自由的杰克却带头打破了规矩,杰克摘了一篮子红花,红花下帮着馒头,分给医院里所有人。这无疑侵犯到了世野井高高在上的权力,然而望着被钳住双臂还大肆啮咬着艳丽绽放似要燃烧起来的红花的杰克时,世野却无法发火,他在杰克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友好,听见了杰克对劳伦斯说过的“他(世野井)和我一样”……
如此放纵的逾越之举,却如此撩拨心弦。
杰克举着花献给有救命之恩的世野时,满眼孩童般的欣喜,像是调皮地揪过同桌的麻花辫以求得注意的幼稚暗恋,杰克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对世野的屈服与恐惧,反而是热情与挑逗。
鲜血染红的大花在杰克齿舌间,他故意盯着摆着扑克脸的世野放肆地嚼弄,来宣誓自己自由的灵魂不受压迫。纵使如今被两名有力的士兵粗鲁地押解,纵使如今暂时狼狈不堪,他拒绝奴役尊严与思想永远潇洒挺立。世野何尝看不出杰克的意志?他知晓这是一只关不住的有着漂亮羽毛的飞鸟,他欣赏受过高等教育的杰克骨子里的自尊,仰羡带有西方色彩思想的杰克,可他是高高在上的军官,杰克是囚徒,封建多年的羞耻感不允许他爱上如此没有礼节的放荡俘虏。世野拼命压抑自己的起火蔓延的爱欲,装成不屑一顾的冷酷军长,依法将杰克关了起来。走之前他问杰克,同时也对内心发起拷问: “你是谁?你是一只恶灵吗?”杰克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反撩到:“是啊,我倒希望我是你的邪念之一。”随后如同邪恶的幽灵一样,撕咬起花朵,殊不知这无意的操作消耗掉井野多强的克制力。人们都不得不用“漂亮”一词来形容的妖冶男子,此时正盯着他的眼睛啃食寓意诱惑的血红花朵,世野怎么可能不心痒?简直快要溺死在眼前这个满身贵气的男人漫不经心溢露出的魅力中,他嗔怪自己定力的浅薄也恐惧这份触动。
一旁的勤务看出了自己侍奉十多年的主人发生的异样,这也就是他夜刺杰克的原因。
爪哇白天热得像蒸屉,但夜里却会冷得像冰铁。如此细心的世野怎么可能忍心让杰克挨冻?于是他送了自己的波斯毯给杰克少校。两人在各自军营中相似的地位令他一度产生共鸣,内在不一的相同设定亦令杰克与他惺惺相惜。
本来能够萌芽的爱情,此时遭遇了可怕的厄运,无线电居然被人栽赃进了劳伦斯的房间。杰克必须带劳伦斯逃俘虏营否则战友劳伦斯就是死路一条,责任心驱使着杰克必须救助劳伦斯,他就是如此善良无私,正这种果敢深深吸引着世野,令世野上尉魂牵梦萦。
路上,杰克没有逃亡成功,矛盾爆发,他遇上了世野。
世野抽出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