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子很有人文关怀的。校工大勇残疾也一直没被开除,老师们的气质穿搭能看出学校的文化氛围没有被制度氛围压制。琴谱上印的法文,里面英文,钢琴估计是西方神秘主义传统的遗物,看了淡江中学是1914年创办的教会学校,这架琴应该是老古董,不知道哪位和学校有关的早期人物把它漂洋过海带到了淡江。如果那个人知道琴的来历,或许也是有自己的遗憾,心里侥幸着,或者等待着时机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刻。
除了79年的霸凌生们,99年的学生们包括所谓“坏学生”阿郎阿宝都挺有十几岁孩子特有的单纯。个人认为路小雨好像一下子就喜欢叶湘伦,并且其实挺俏皮主动,仿佛不符合她内向孤傲的性情,这些和她的疾病带来的多愁善感以及对自己生命脆弱的预感导致的生命急迫感有关,有点向死而在的紧迫,琴谱说回去的节奏是极速的也是在隐喻这个,指路小雨急迫地回到属于自己的生命本真中去,而对于一个家庭氛围孤寂的多病、敏感又富有才华的少女来说,她十七八岁的生命本真性就是走向爱。
还有就是,路小雨之后听到琴房要拆了,知道自己之后过不来,要教叶湘伦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小雨的表情像是因为琴房拆而见不到叶湘伦想到了什么,结合她去过自己家,看到的只有自己白发苍苍的妈妈,注意她妈妈在79年问她妈妈什么样子她的回答,她说的是类似于英文中祈使句的话,她没有说她妈妈实际上的样子,而是她希望的样子,这说明路小雨基本猜到了自己家之后的情况,她去世了,妈妈一个人。印证这个说法还有一个伏笔,她和叶湘伦在琴房聊肖邦的感情,叶嫌十年短,她却说能拥有十年就很长了。这些种种可以看出,路小雨身上的忧郁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林黛玉式的,就是说她对自己的命运是有所预感的。
这种悲剧在叶湘伦的青年式奋不顾身中终结了,至此乌托邦形成,79年的淡江中学,不必出现写立可白,没有“疯子”小雨,没有残疾大勇,只是多了一个弹琴也很不错的叶湘伦。
亚热带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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